“蓬萊子”深吸一口氣後,忽問南山:“小子,你對上古那場人魔之戰了解多少?”
南山心中一凜,暗道一聲果然,於是將自己所知的一切和盤托出。
也不知“蓬萊子”究竟有沒認真在聽。之前南山講述那些事時,他的目光始終凝視著天邊的某處虛空。迷離的眼神表示他似在思考,又似是在回憶某段年代久遠的往事。
怕是“紅狐狸”已將所有事悉數相告的緣故,“蓬萊子”才會對他了解、推測出這麼多上古秘辛,沒有表現出絲毫的詫異。南山這般想。
南山說完,“蓬萊子”點了點頭,嘴角勾出一絲微笑:“小子很不錯,推斷得大體不差。”
靈芙兒聽“蓬萊子”將南山一口一個“小子”叫著,忍不住糾正道:“你徒兒的丈夫可是有名字的好不好?他叫南山!師父叫他小子,也太沒禮貌、太為老不尊了!”
這番話明著在替南山說話,卻讓南山最是尷尬——“丈夫?我啥時候答應做你丈夫了?別自作多情好不好?”
但他卻也只能心裡這麼嘀咕,一來怕靈芙兒聽了會傷心,不忍辜負她的好意,二來則怕自己越描越黑,索性假裝發呆沒聽到。
“蓬萊子”也很尷尬。這尷尬源於自己堂堂師父的地位卻被一個外人莫名其妙比下去的嫉妒。
因此,他狠狠瞪了靈芙兒一眼,卻被那丫頭更兇狠地瞪了回去。
掛不住臉的“蓬萊子”剛準備端出師尊的派頭,教訓一番小丫頭,卻悲催地發現,他這寶貝徒弟的注意力早已回到那臭小子身上,看也不看他這師父。
於是,他滿腔的責備與幽怨,有如一根魚刺卡在喉中,憋得他臉醬紫醬紫的。
南山察覺到“蓬萊子”不懷好意的目光,無奈一笑。正準備催促“蓬萊子”儘快說出那個問題的答案,不料靈芙兒忽然插口“師父,有個問題我一直想不通,當年那場人魔之戰中,實力處於劣勢的昌禾大帝最終是如何擊敗魔君的?”
誰知“蓬萊子”冷哼一聲,直接拒答這個問題:“我知道,但就是不告訴你!”
靈芙兒怒目圓瞪。南山則是一愣,隨後滿頭黑線。暗想這“蓬萊子”前輩還真有幾分為老不尊的樣子,不然又怎會像個孩子般,忽然和他們慪起氣來?
但很快,南山又改變了這種想法,因為他從眼前那張滄桑的臉上看到了一雙感傷的眼睛——原來他並沒有慪氣,而是不願意說。南山十分好奇,這段往事裡究竟有著怎樣不堪回首的的隱情。
見靈芙兒追問良久也沒問出個所以然,南山剛準備插口問那個問題,誰知小妮子眼珠一轉,退而求其次,問起了其他一些問題。
“師父,師父,您和我們說說,魔君的名字為何會成為死亡禁忌?”
“師父,師父,您老快告訴我們,當年昌禾大帝與魔君的關係究竟是友是敵?”
“師父,師父,人魔之戰前,昌禾大帝怎會在魔君的偷襲下受了傷?”
……
這些問題無一例外都是那夜南山和柳回春提起過的,許是因聽壁腳有些心虛的緣故,“紅狐狸”問出時偷乜了南山一眼。
“蓬萊子”象徵性地瞪了靈芙兒幾眼後,便開始一一替她答疑解惑。這些回答聽得南山茅塞頓開。
“‘昊魘’這兩個字其實任何人都能說出,它並非真如世間傳聞的那樣凡說出魔君之名必被其詛咒至死,是個死亡禁忌,不過是世人在以訛傳訛、自欺欺人罷了。”“蓬萊子”解釋道,頓了頓後他又補充:“當然,其中也有昊魘那廝刻意造勢的原因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