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舞臺上突然多了兩個木偶。一隻狗,一個別著面具的人。還有看著就像雜貨店賣的劣質火牌。狗向人發動攻擊,從後方趕來的木偶前赴後繼地替人擋住攻擊。狗咬下他們的四肢,他們就用牙齒回咬。觀眾還能清晰地看到失去四肢的木偶在舞臺上徒勞地扭動身軀。
“夠了。”楊懷朔說。“說出你的目的。”
“我沒有目的。”李銘回答,楊懷朔發現他的眼睛變成了金色。“有目的的是你。”
“你應該已經死了。可對真相的渴望讓你活了下來。你還沒有放棄,不是嗎?楊甦棣的拒絕使你有了苟延殘喘的機會。渴求真相、渴望了結。這份意志與你體內的力量產生共鳴,最終讓你成為如今的存在。”李銘端起紅茶,黃泉手邊也多了一杯,“我只是邀請你來到我的劇院。要喝一杯紅茶麼?”
“不必。”
“急躁不會帶來什麼好結果。”
紅簾遮住了木偶人。
啪——啪——啪——
舞臺的燈光閃爍。古老的劇院憑空一變,巨大的熒屏取代了舞臺。
主演是他的爺爺。他被送回了自己的辦公室,還在為自己的孫子擔憂。下一秒,一群人圍著他的辦公室,以嫌疑人為由將他逮捕。
整個安保局被屠戮一空。活著的人只有一個。
而逮捕他的人……五官全部模糊,宛如戴上了劣質面具。
是貪婪的眷屬。
“爺爺!”楊懷朔不禁喊道,即使明知他的聲音傳達不過去。
“是張帥殺的吧。”李銘笑道,“他總喜歡把現場弄得亂七八糟。好髒。”
“張帥?”
“一個霸道又無禮的傢伙。你就不好奇為什麼楊甦棣會突然出現在你和貪婪面前嗎?是張帥找上了他。”
螢幕上的影像先是一頓,而後忽然倒帶,回到了張帥威脅楊甦棣的時間點。
“我們與他素不相識。”楊懷朔說。
“嗯。”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們死了對他有什麼好處。”
“好處就是現在我站在你面前。”
“什麼意思?”
“他想見李銘。”
“那你去見他。”
李銘笑而不語。楊懷朔看著他,逐漸意識到了。
雖然擁有“李銘”這個共同名字,可他們還是有所不同的。他糾纏不休的李銘、在黃金鄉見到的李銘、還有如今正與他談話的李銘……或許並非同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