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遠的京城,高屋建瓴,層層疊疊的房屋將寬敞的街道襯托的狹窄擁擠。
昏暗的房屋裡,一燈如豆,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穿著便服坐在桌前。
他問那跪在桌前的黑衣人,“鍾家老老少少都如何了?”
那黑衣人沉穩地言道:“皆已伏法,男子全部處斬,女子皆販賣為奴。”
老者又問:“那鍾家被譽為最有靈氣最會讀書的小丫頭如何了?”
“已想辦法把她發往最邊遠的苦役之地,在金城郡下面一個非常偏遠的縣城,有專人看著,被當地一個莊戶人家買走。目前天天負責起做飯,帶孩子。”
“那些討厭的護主的奴僕還在她的身邊嗎?”
“只剩下一個『奶』媽,被莊戶人家買去後,聽說不聽使喚,被主人退回官奴所,目前鍾靈秀只是一個人在莊戶人家生存。”
那老者放聲長笑:“老鐘頭啊老鐘頭,你一輩子桃李滿天下,可看到你的身後事,哪有一個桃李為你出頭,連你最喜愛的孫女也淪落為農『婦』。”
“那農戶的底細查清了麼?”
“那農戶姓劉,祖祖輩輩沒有離開過古浪縣,上數十代無人出來做官,徹徹底底的泥腿子。”
黑衣人抬頭偷看了一眼上座大人,“還需要再盯下去嗎?”
“不需要了,她這一輩子,就這樣了。”
家裡突然多了空閒的人手,李小紅籌措著收拾行李,要搬到新房去。
新宅子其實早就可以入住了,只是家裡一件事情連著一件事情,她騰不出手來搬家。
趁著現在有人手,派了兩個人把新宅子徹底從頭到尾收拾了一遍,該燒的炕燒起來,該暖的灶暖起來。
人多就是力量大,三天後,李小紅就已經搬到自己新家,看著所有的東西都歸置得整整齊齊,她找到了一種做領導的感覺。
最不爽的是李媽媽,以前住的地方畢竟屬於內城,相熟的人家多,到外城來,想找個人玩都不容易了。
李小紅只好勸導李媽媽,等這邊住的人多了,朋友自然會有的。
話音還未落地,便有那附近那還在做屋內裝修的人家,不斷敲門而來,借水喝的,借工具的,借梯子的等等等等。
李媽媽倒是有耐心,一戶戶人家跟著去,問東問西,。
李小紅笑著看李媽媽踩點。
李媽媽每次都會問對方人家有沒有與她年齡相同的老太太,與大寶小寶年齡相同的小孩子,到時候可以去串門。
很快,李小紅髮現,王大媽畢竟是從小地方出來的,自己一個人幹活還行,去指揮別人幹活,完全不得方法,西一榔頭,東一鋤頭。
同時,第一次從官奴所裡領出來的那個沉默的婆子,表現出了非凡的領導能力。
這位婆子雖然並不是甘肅土生土長的人,但是能遵循當地風俗,把家裡家外安排的井井有條,周圍的人不由自主的都聽她的話。
李小紅興趣來了,問她姓什麼叫什麼,她只說,犯官之後,不敢再用以前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