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劉白氏到小叔家,小嬸還在罵罵咧咧的對著小桃喊呢。
劉白氏一看,便更加生氣了,這指桑罵槐的是在罵誰呢?
明明小叔家天天蹭他們家的牛車,靠著他們家發家致富,她早就心裡不舒服了,她都還沒有吭氣呢,小嬸反而上蹬鼻子上臉來欺負她來了。
劉白氏直接衝了上去大喊一聲說:“你這不要臉的小蹄子,你娘捨不得揍你,我替你娘來打死你。”
那粗大的癢癢撓衝著小桃便抽了下去,小嬸忙上來護著。
劉白氏指著小嬸罵:“不是說大寶娘沒有好好教導小桃,我來替你教導她,我來替大寶娘教導她,一定把她教導的乖乖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進,還敢去勾引別人不?”
小桃雖然家貧,但從小到大,都是被父母疼愛,哪裡被人打過,更別說她本來覺得自己沒啥錯,一時便覺得天塌了一樣,周圍的人都在罵她,大伯孃竟然來揍她。
小桃不由得怒火中燒的喊:“你們幹嘛都來怪我,我又沒有做錯事。我又沒有跟誰有過什麼,我只是在跟他們做生意而已。”
劉白氏截了話頭問:“誰教你的這樣做生意?”
小桃苦惱地說:“你們怎麼不懂呢,我都說了好幾遍了,連大嫂也是明明有這麼好的資源,就靠自己的那個做賬手藝,天天辛辛苦苦的給人做賬,每天撿幾個雞蛋,割兩把菜,上街去賣,還每天熬到很晚給人洗衣服,一天才能掙幾文錢。”
“像我這樣才叫來錢快,我拿的都是別人店裡最好賣最掙錢的東西,別人還都不收我本錢,我賣完了才給別人給錢,像我這樣才叫做生意,你們那都太愚蠢了。”
劉白氏拍著大腿,坐在院裡哭:“哎喲天啊,這都是討債來的呀,大寶娘看見你們家過不下去,把你接到家裡幫忙幹活,還付了工錢,結果到最後還被人罵蠢呢,這就是老實人的下場,這就是實在人的下場,給工錢不幹活,天天在外面瘋。”
“到最後屎盆子還扣大寶娘身上,家裡活讓大寶娘一人幹了,前些天累病了,人人都說我做婆婆的不好,怎麼沒人說小桃不好勒,明明這個小浪蹄子拿著工錢在那裡不幹活,生生把大寶娘給累病了。”
劉白氏不愧是打遍劉家莊的『婦』人,又哭又罵長長一串,沒給別人留下說話的機會。
劉白氏自從知道,李小紅給小桃付著工錢,心裡一直難受,自家的兄弟姐妹幫忙乾點活,居然還要付工錢,這是哪裡的道理?
小桃不是也在大牛家吃飯了嗎?這個帳怎麼不算算?
劉白氏多少次都咬牙切齒地想要自己衝過去,把那些工錢要回來,因此話裡話外,句句不離工錢兩字。
小嬸一聽也急了,上去給了小桃兩巴掌說:“叫你胡說八道,你個小丫頭家,哪裡有這麼多的心眼,必是被人挑唆的。”
劉大牛站在跟前,不願意地說:“小嬸,你好好說話,你要是這樣的話我就甩手不管了,你們家小桃本來就是個活泛人,你又天天盯著她,讓她不停的賺錢回來,自己沒想到要好好教育她。現在出了點事,就想把她的後半生推到別人身上去。好事全讓你一家佔全了。”
小叔一看鬧得不可開交,以後這丫頭還能嫁出去嗎?這種風言風語傳出去,小桃下半輩子就別想找婆家了。
小叔連忙上去扶著劉白氏說:“嫂子,你別和他們兩個『婦』人家一般見識,這兩個頭髮長見識短的。闖禍自己擔不起來,別想怪到別人身上,你放心,我的眼睛是雪亮的,我知道大寶娘照顧我們很多,小桃不給好好幹活,她還硬是給了工錢,你放心這個工錢我退給你。”
小叔畢竟比小嬸和小桃見的世面多一些,他知道必須儘快把事態平息下去,比起小桃的後半生,那幾個工錢又算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