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自己的體溫傳遞給男人,那臂膀禁錮的力道更大了。
崔小七被勒的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屋外的積雪反著銀光,穿透糊著的油紙的窗戶,照進屋子內,亮堂堂的。
“八姐,快來看!我堆的雪兔子!”小九歡快的笑聲從院子裡飄進屋內。
崔小七迷迷糊糊伸手揉眼睛,指尖剛觸到眼皮,後頸突然傳來尖銳的冰涼觸感。
她猛然睜眼,正對上一雙浸著寒意的眸子,像是深山老林裡盯著獵物的孤狼。
男人勾唇,簪尖的涼意貼著後頸,遊走前方喉嚨處。
崔小七能清晰感受到針尖劃破面板的刺痛。
“你、是、誰?”男人聲音沙啞,帶著危險的壓迫感。
“崔小七!”她疼得倒抽冷氣,唇瓣都被咬出青白。
救命恩人就這待遇?早知道就該把這渾身是血的傢伙扔在冰天雪地裡喂狼!
冰涼的簪子又壓下一毫。
眼下她明顯處於下風,好女也要識時務。
她只能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把編好的故事一股腦倒出來。
當然了,避重就輕。
她著重描述自己如何千辛萬苦把他扛回家,當然,實際上是拖回來的;
又如何花了幾十兩銀子買藥救他,而實際上,那壓箱底的藥頂天也就值一吊錢。
男人喉間溢位一聲冷笑,半信半疑,銀簪突然發力:“說,你是誰派來的?”
崔小七頭憑藉她獵人的直覺,這個剛醒來的男人,絕對是個極其危險的“獵物”,根本無法掌控。
“老天派來的!”話一出口就後悔了,簪尖立刻刺破面板。
她慌忙換了副楚楚可人的模樣:“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若不是我,你都被野狼拖進窩裡,啃的渣兒都不剩!”
“那、那個簪子能不能先拿開呢?”
說著偷瞄對方神色,卻發現男人目光突然下移,不明顯的喉結不受控地滾動,心中霎時“咯噔”一聲。
男人眼底的疑惑翻湧著,他察覺到身體的異樣,太監之身,雖未被淨身,可體內種下蠱蟲,早已能行男女之事,小腹的無名火攢動,分明是慾望沒有被蠱蟲壓制住。
這讓他對眼前的女人產生了警惕和敵意。
簪子非但沒有挪開,壓的更恨了。
“你……你怎麼能這麼對待你的救命恩人!!”
前一秒質問,後一秒鼻子一吸,抽抽嗒嗒道,“為了你,我女兒家的清白都不顧了。”
“你、你當真不記得了?”崔小七委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