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男人依舊雙眸緊閉。
成親只是權宜之計,儀式的流程自然也是沒有的。
崔小七蹲在床邊,利刃劃過指腹,血珠子冒出。
此時,小八突然推門而入,“七姐,這男人就算假成親你也不能嫁,他是“禍”!我們惹不起,得趁早丟了!”
“嗯?”崔小七的血珠滴落在地,聞言一臉疑惑地回頭問,“你認識這男人?”
一語中的。
小八眼神閃躲,支支吾吾道:“就……就他穿的那衣服是東廠人穿的,定不是好人!”
崔小七淡淡地“嗯”了一聲,指印落下,接著又拿起男人的手,在她的指印旁摁下。
“七姐!”小八急得不行,拔高了聲音喊道。怎麼就不聽勸呢。
這男人太危險,不是普通農家子敢招惹的,也不能招惹。
崔小七淡然起身,“小八,你的身份也不普通吧?他的命是我救的,要是敢傷害我們,我有的是辦法,眼下我別無選擇。”
她的箭術可不是吹出來的,國際比賽的冠軍也不是水出來的。
“姐,我……”小八心裡一緊,原來七姐早就知道自己在隱瞞身份。
可有些事,她真的不能說。
崔小七頓了頓,語氣緩和下來,“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放心,我心裡有數。”
人可以裝一時半會,但不能裝一輩子。
這兩年的朝夕相處,她篤定小八是個良善之人。
事已至此,小八張了張嘴,最終只輕輕“嗯”了一聲。
心中還是生起隱隱不安的感覺,總覺得以後的日子怕是不安生了。
屋外突然傳來“砰”的一聲巨響。
倆人臉色一變,同時望向窗外。
崔小七擰眉,人怎麼來的如此之快。
半人高的竹門轟然倒地,震起滿地雪粒子。
難怪來的如此快。
院門外,幾匹精瘦的馬兒,暴躁地踱著馬蹄,噴出的白霧在冷空氣中凝成霜花。
馬背上為首膀大腰圓的官差,腰間佩刀泛著寒光。
就那麼巧,王文翰走到半路,碰到一路疾馳的官差,豁出去了站在路中間,張開膀子,硬是攔下了他們。
官差們一聽有敵國探子可抓,頓時來了精神。
捉拿一個探子可得一兩賞銀,哥幾個的喝酒錢就有了。
肥差啊,也就懶得訓斥王文翰攔道兒,忙喊著讓帶路。
崔小七將短刃藏進袖中,強壓著心中的不安,一邊思考對策,一邊緩步迎了出去。
王文翰鼻孔朝天,一臉得意地看著站在院中的崔小七,“就這家!!”
等帶走那個男人,她不就任自己搓圓捏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