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拂過楓林,枝葉蕭瑟,嘈雜響在耳裡,秦沚問完了他所有的問題,也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他是半個‘過來人’,心中明瞭一些常人不明瞭的事情。
由武通玄,由凡入道,人力本不可為之,需藉助天地本有的事物為媒介,而這媒介還得要有很嚴格的要求,必須是似實非實,似虛非虛,真邪假邪。
秦沚的媒介是動物生而就有的‘殺意’,於是殺意化形後,但凡只要他的殺意不離體,便具有和他一樣的實力,雖然對武功沒有直接影響,但與人交戰時,多一雙胳膊,這是非常可怕的一種提升。
這意味著,如果秦沚能夠單手擋下蓋聶,那麼他就可以同時擋下四個蓋聶。
因為他有四柄劍。
這種天差地別質的提升,不是武功能夠來衡量的,也就是所謂“道”的力量。
這種力量本身來自於天地,偶有人能夠抓住它玄妙無比的小尾巴,便能夠加以利用。
秦沚便是如此,莊周亦是如此。
有了曉夢給予的答案,他大致已經能夠猜測到莊周通玄所用的媒介是‘夢’,至於到底有什麼具體的作用,秦沚無法考究。
既然是‘道’,自然是來自天地的力量,此身不在‘道’中,能窺其貌已是不易,凡眼難覓其神。況且不同於秦沚的是,莊周對自己‘道’的運用和把控明顯是秦沚遠遠無法比擬的。
不憑什麼,就憑他那道周閣裡儲存了五十年的劍意。
“是莊周夢了蝶,還是蝶夢了莊周……”秦沚緩緩叨唸著,嘴角止不住的上揚,隨後笑了起來。
“原來我不是第一個,早有人走在了這條路的前方,我到底是個後來者……”
不孤獨,這對於一個一直很孤獨的人來說,是世上最能令他快樂的事情之一。
秦沚輕輕抱起已經熟睡的曉夢離開了楓林,他先前帶著曉夢繞了楓林邊緣地一圈,這是一個非常有意思的形狀,就如同他白日裡揹著楚香蘭一樣,但凡去除了枝葉,有心人會發現這楓林的邊緣形狀是一隻栩栩如生的蝴蝶。
蝴蝶——多麼美妙的詞語,一旦提起就會使敏感的人立刻想到莊周。
早在下午帶楚香蘭來散步時,秦沚心裡就有了猜測,這南山楓林興許就是莊周當年一時興起的手筆。
至於曉夢,多半也和莊周有什麼關係,其中千絲萬縷相互纏扯,這很難講……秦沚想要知道答案,同樣是人,他和楚香蘭走過楓林的邊緣時沒有一點事兒,但曉夢卻如同中了邪一般,沉沉睡去。
很明顯這並不是主觀性的,而是有什麼未知的力量強迫使她入睡,而這種力量十分強大,曉夢根本無法抵禦。
就如同曉夢‘無夢’一樣,人不可能不做夢,總會有那麼一兩次能回憶起零散的碎片,但曉夢確是沒有,有關於夢的這一塊很乾淨,就像一張白紙。
秦沚寧願相信是有什麼奇怪地力量抹去了這些痕跡。
抱著曉夢迴到了大殿中,秦沚將曉夢輕輕遞給赤松子,小聲說道:“掌門人,她睡著了,你待會兒送她回房休息吧,我要去一趟周閣還書。”
赤松子點頭,將曉夢摟過,像是抱著自己孫女,面色和藹慈祥。
“丹陽子長老去吧,記得對守樓人尊敬一些,他的資歷要比廣成子長老還老,莫要得罪他,不然日後你想借書恐怕得費些功夫了。”
秦沚低頭示意,隨後起身離開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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