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沚從書房出來後閒來無事,便去了新鄭西邊的如水棋館下了一天的棋。
他下了一天的棋。
一天。
閒的不行。
秦沚早上去棋館時,太陽還不刺眼,待他晚上從棋館出來時,已是滿天星河倒懸。
他一天沒有吃飯,也沒有帶上曉月,吩咐她這幾天都在小院裡練劍。
秦沚順著已經無甚人影的長街一路走回了紫蘭軒,穿過了公子與美人的濃濃情意,回到了自己的小院之中。
他抬頭看了看天,時候正好。
曉月吃過晚飯後,仍然不敢鬆懈,還在梅花旁輕舞招式,秀額上已有汗珠。
她看見了秦沚。
小姑娘收了手中長劍,一路小跑到秦沚面前,拉了拉秦沚衣袖小聲問道:“公子可吃過晚飯了?”
似是練劍有些累了,曉月的呼吸略顯急促,說起話來聲音也有一些小小的顫音。
秦沚用手輕輕擦了擦曉月俏臉上的汗珠,柔聲說道:“阿月去沐浴的地方洗一洗,然後跟衛莊知會一聲,告訴他如若今晚看見有紫蘭軒的訊號彈,不必出紫蘭軒,但若是連續發了兩次,讓他務必帶上鯊齒來找我。”
曉月聽見秦沚這般描述,心中一緊,她咬了咬紅唇,擔憂地問道:“公子今晚要去做甚?”
名義上,她只是伺候秦沚起居的下人,本不該詢問秦沚的行蹤。
但她還是問了。
秦沚笑笑,伸手輕輕捏了捏曉月的瓊鼻,說道:“這麼關心我?阿月按我說的做便是了,我今晚會晚一些回來……你先休息。”
曉月聽完秦沚的話,沉默了一會,小聲說道:“公子的話,阿月照做……請公子千萬小心。”
言罷她抬起頭看了看秦沚平靜的眼睛。
似乎他總是這樣,沒有什麼事會讓他驚訝,也沒有什麼事會讓他擔憂。
她深深地看了秦沚一眼,轉頭離開了小院子。
天還很冷,但雪已經停了。
秦沚進入木屋內,拿了一把普通的小刀,又找了一塊大一點的燒火用的木塊,用小刀一點一點削成了桌几大小的木板。
他削了很有一會兒,動作不快,似是一點也不急。
削出來的木板並不厚,秦沚將小刀收入袖袋裡,拿著木板出了門去。
順著暗格,他離開了紫蘭軒,到了新鄭的某一處不起眼角落,又繞了幾個巷子,去買了兩張薄餅。
餅裡面有肉,所以賣的十二文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