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上有點點晶瑩剔透的水珠,拿起紙巾輕輕拭去,將桌上的鐲子重又套進雪白纖細的手腕間,混白細膩的質地和那截白到透明的手腕相得益彰。
澄澈的眼睛在屋內掃視了一圈,餘糖叉起腰輕輕喘了口氣,模樣有些小驕傲,她可真是個平平無奇的理家小能手。
床上亮著的手機螢幕浮出兩個彈窗,餘糖看著上面的備註吞嚥了下口水,纖細的指尖劃開,入目是張今早的日出圖,另外附加個“早”字。
細細端詳著那張照片,暖橙色的光澤將周圍厚重的雲彩渲染地像一副油墨畫,不管從角度,聚焦,還是場外的輔助畫素,都是頂級的好。
匆匆瞥過那個“早”字,餘糖怎麼也看不出這是他刪減了三段話總結出來的精華。
本著禮尚往來的態度,小姑娘指尖飛快回了個早字,至於那張照片她實在沒有資源,要不您看正午的太陽可好?
隨著特殊的訊息提示音,程野猛地睜開睏倦的眸子,乍然亮起的光澤漸漸地黯淡下來,他日思夜想的心意糖糖究竟明白了多少。
眸光隨意地瞥了眼床頭的鐘表,想起來什麼似的,他骨節分明的指尖再次跳動在鍵盤上。
餘糖收拾完東西便想著一頭扎進被子裡,讓她睡個昏天黑地不死不休,可抬眸又瞧見手機彈窗上浮現的三個字,“早餐照?”
猛地從床上爬起來,茫然地環顧四周,原來欣賞他一張日出照是要自己等量交換的,她再三思量後才慢吞吞地回了簡短的一句話,“還沒吃。”
那邊似乎已經料到是這樣的情況,給了她一個時間間隔,然後要求她本人上鏡上傳照片。
餘糖失神地看著那句話,竟有種上網課按時打卡的意思,感覺不是很妙。
快速地穿上鞋子洗漱好,匆匆拉開臥室門迎面被一條小黃毛撞了個滿懷,陛下藍黑色的眼睛盯著她看,嗚咽了下蹭在她腳邊。
閻婆按照往常慣例坐在太師椅上磕著菸灰,懶懶散散地抬眸眯了她一眼,吐出一口菸圈慢吞吞地道:“樓下那位每天都來。”
“我看著晦氣,你想辦法弄他走。”
大清早火氣就那麼大,這老婆子什麼時候能學會心平氣和,餘糖探著頭往下看了眼,澄澈的眸底如胡泊蕩起細紋,然後悄然消失。
慢吞吞地下樓,清晨特有的涼風徐徐吹來,梧桐樹下的高個子白襯衫男孩正徐徐向她走來,嘴角含著儒雅的笑,讓人在盛夏也感受到清涼。
“閻婆說你不在家,也不肯說你在哪兒。”
餘糖揚起頭淡然地看著他,似乎不怎麼願意和他敘舊寒暄,只是輕飄飄地道:“你找我是有事嗎?”
記得之前易摯有清早練琴的習慣,並始終堅持三年如一日,她挺好奇什麼原因值得他犧牲掉這大好的年華。
似乎是不習慣這麼直來直往地說話,易摯面上顯露絲尷尬,不過很快就被他掩藏掉,就這麼看著她不緊不慢道:“師傅讓我過來問問,梁聽的編曲程序到那裡了?”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落在眼睫上,餘糖微微低著頭,嗓音聽起來平淡至寡味,“大致框架已經有了,剩下的需要慢慢補充豐滿。”
她的態度並不怎麼好,甚至是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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