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雨萌那張臉,臉上的愁雲自從今天早上開始就沒有疏散過,她看著顧栩好一陣,輕搖了下頭。
“我也不信。”
顧栩笑了,將她的手握在掌心裡,在接觸到他掌心的溫度時,孫雨萌眼眶一熱,哽咽起來,“我太瞭解蕭蘆城的為人,就算一個人有兩面,有關他的我所不知道的那一面,也絕不會這麼殘忍。曹秘書死得那麼慘,還被嚴重侵——顧栩,我做他妻子一年有餘,他在我面前完全就不是這個樣子,你讓我怎麼信他會這樣對待曹秘書?
再說,兩個在談戀愛的人,相互欣賞,相互關心,他有什麼理由要以這種方式去傷害她?
昨天下午她還好好的,她來找我,她對我說她已經辦好移民了,她勸我和蕭蘆城重歸於好,她說只要我回到他身邊了,她離開時也就心滿意足了,這麼善的女人,他珍惜她還來不及,絕不可能會傷害她。
我實在想象不到蕭蘆城殺她的動機,是誤殺嗎?還是說有人趁他酒醉不醒時對曹秘書做了不如的事並殺她滅口再嫁禍給他?
我原本已經想好了以後和他井水不犯河水,我要和你結婚,可就在這種時候他出了這種事,我發現我根本不能如自己所願的置身事外,我擔心他,我怕沒有足夠證據證明他是清白的,顧栩我很害怕,我束手無策,所以我無時無刻不在煩躁當中……”
她說著就低下頭去,雙手蒙著臉哭起來,顧栩將她摟進懷裡,安撫她,“好了,我都明白的。”
孫雨萌緊緊攥著他的手,淚眼模糊的問,“他怎麼會殺人呢?”
顧栩擦掉她的淚,他皺著的眉心就沒有舒緩過,他握著她的肩頭,肯定的說,“如果真是相信他,從這一刻起,就不要再說這樣的話。”
她用力點頭,“好。”
第二天一早,孫雨萌照舊送完湘湘去幼兒園再去的公司。
那些記著還真是廢寢忘食,為了得到她一個家,甚至有人整晚在這兒安營紮寨。
“孫小,請問您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呢?”
“蕭蘆城先生到底有什麼殺人動機,孫小請您說兩句。”
“據說兩個人不僅是上下屬,還是侶關係,孫小,這次的事到底是因何而起呢?”
“會不會是曹芳菲小貪圖榮華然而蕭先生沒有讓她得到滿足,所以才導致……”
這是一位女記者,她的話還沒說完,對前面的問題的本來是置之不理的孫雨萌突然回頭,“人都已經死了,你們能不能稍微尊重一下她?”
這時候大樓裡的保安全都來了,二三十個人齊齊把孫雨萌圍住,彷彿為她築了一道人牆,可孫雨萌伸手推開面前的兩個保安,對試圖突圍的記者說,“我再說一遍,不管你們是什麼來頭,再讓我聽見任何一句對死者的誹謗,我一定不會氣。”
說完她轉身對保安說,“別讓我再看見這些人。”
來的時候本來把緒控制得很好,可一到這些記者,先前的偽裝全都土崩瓦解。
現在的孫雨萌,孫時孫地都在崩潰的邊緣。
她有多想看一眼蕭蘆城呢,她自己都說不出來。
回想起以往的爭鋒相對,到這個時候,孫雨萌才發覺,有些讓你兩看生厭的人,終有一日,連見一面都那麼難。
他已經被拘留二十四個小時了,這期間,他有好好吃飯嗎,他在裡面能睡好嗎?
昨天早上在公司見到他時,他好像神很不好,一定是頭晚上又在公司宿醉了……孫雨萌根本就是了解那個人一次又一次不回家開車到公司一個人借酒澆愁這件事的,裴培說過,時顥寧說過,程程說過,說過,可是誰說都沒用,她從來沒有當一回事。
如果那晚上他沒有心不好,如果他沒有來公司喝酒,那麼,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件事,是不是曹秘書就不會死?
孫雨萌想,也許曹秘書直到閉上眼睛的那一刻都在想著該如何讓她回到那個男人身邊,這樣,她才好安心離開——之前是離開這座城市去別的地方,而這一次,是離開這個世界。
孫雨萌站在自己的辦公室門口,她駐足在那裡,因為走神,都沒有伸手去推門。
不一會兒,裡面有腳步聲傳來,孫雨萌回過神正要推門進去,門從裡面開了。
打掃她這間辦公室的張阿笑著跟她打招呼,因為很了,說話也就了些,她說孫雨萌,“孫總今天又來晚了,是送湘湘麼?”
孫雨萌勉強撐起笑,“是啊,湘湘今天又鬧緒了——張阿你來一下,我這裡有好多糖果,別人送給湘湘的,我不想她這麼多甜食,你們家不是有小孩嗎,拿回去給他們吃吧。”
孫雨萌往屋裡走,順便問她,“對了張阿,我昨天早上發現我的辦公桌怎麼往窗戶那頭移了一點,是你移動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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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沒有啊。”
張阿皺眉,跟了過去,“昨天我打掃的時候也覺得好像位置跟以前不一樣了,我還以為是你移動的呢。你要是覺得不喜歡,那我再給你移回去?”
“不用了,靠窗光線更好,就這樣吧。”
孫雨萌在櫃子裡給張阿拿糖果的時候,張阿笑眯眯的在原地等,心想,孫總年輕漂亮,心地也好,難怪集團董事長以前會和她結婚……可又一想,那種人連自己的女人都要殺,幸好孫總跟他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