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左容贏一字一字地回她。
林青禾的腦子在思考著去與不去的兩種後果,追他的步伐慢了下來,“不去?”
聲調逐步上升,“真不去了?
左容贏沒等她,快步地走進往蒸餾室,“去把衣服換了。”
籮筐中還在往下瀝水,他走哪溼哪。
“不換。”她抬腳就去追他,“我要去的……”
時間過得飛快,守城門計程車兵都換了幾輪值班了。
除了客棧、花樓、船坊等地,大多數商鋪裡的夥計,都在做著清潔、點貨等收尾工作,準備結束這一天,回家休息去了。
近郊的一個漢子挑著兩籮筐,推開了籬笆圍著的土院牆。
兩個半大的孩子在屋內聽到了,門口傳來動靜的,嚶嚶嚶地跑出來,“爹~爹~”
漢子看到娃娃們,瞬間眉開眼笑,“回屋回屋。”
不善言辭地他繼續手握著牽繩,挑著籮筐回屋。
兩個孩子跟在漢子的後頭走,都墊著腳尖,看著籮筐中有沒有東西,爹爹今天的眉頭不皺了,沒有昨天那麼愁了。
在他快走屋的時候,屋裡的一個雙手沾灰的婦人出現在了門口,“我剛才燒水,怎麼樣,如何了?”
漢子賣了一個關子,他把籮筐挑回到了屋裡。
放下籮筐後,他扒開了一個籮筐中的草,把一個灰色的,大概能裝二十斤的布袋子抱了起來,給這個婦人。
婦人接過了布袋,隔著布摸了摸,由驚化為了喜。
她抱到了桌子上,解開了捆著布袋子口的繩子,袋子裡都是一粒一粒白色的大米。
“這麼一袋子米,夠咱們一家吃一個月了!”
漢子看著妻子露出笑,他也笑了起來。
婦人抱著米袋,小心地把袋中的米給倒到了米缸當中,存糧不多的米缸中傳出了很空的嘩嘩的聲響,再到變滿了些的聲響。
倆個大人聽到這聲音,心裡別提多安心了。
兩小孩他們跑到了米缸前,墊腳去看米缸中的米,透過圓圓的洞口,看到缸中的那一團白色。
“爹,家裡有儲糧了,我們不會捱餓了吧!”
“嗯,不會的了。”漢子也走到了米缸前,把粗糙的大掌掌在了他們的腦袋上。
跟他們一樣,他也透過洞口看著缸中的米,心裡除了安心更多的是感激。
交完稅收,他們家中的存糧已是不多,是挨不到明年秋季收種的……現在不同了!
天一稍黑,氣溫就下降,吹拂在靜江各個角落的風都透著冷意。
山腳下的小路上,幾個婦人還有一個小老婦人朝家歸去。
小老婦年紀最大,走路需要杵著一根柺杖了,背也已經駝了。
幾個婦人,都在聊天,小老婦人也會搭幾句,但是多半她都是不言語的,因為她年紀大了,需要專心趕路才跟得上年輕婦人們的步伐。
她們走到村口了,遠遠的,一聲“奶”就由遠極近的響起了。
小老婦人有一瞬失神,抬頭看去,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姑娘跑向她,她哎了一聲,步伐加快地往前面趕。
“咋出來了,不在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