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屋酒肆,氣氛低沉,一個男人受不住冗長的靜默,咚的一聲,一跺腳站了起來。
“我要去救鬼伯。”
“我也一同前去。”靠在牆上玩著一把匕首的男人,合起了刀削,跟上了他。
有了這倆人起頭,屋內的四五個人也無聲地站直了起來,視死如歸。
他們一開門,侵襲入骨的冷騭氣息速撲面而來,看清來人,全都雙目睜大,蹲身下跪。
左容贏把掌中緊握,險些捏碎的那個食盒,交給身旁的獒犬,“都準備去赴死?”
現場鴉雀無聲,只難堪地將頭往下佝了佝。
……
晚上的膳食都已經做好了,去山下給一個長輩送包子的男人遲遲都未回來。
在等待中,林青禾才帶著小豆丁們坐在炕邊折晚上要燒的黃紙。
拿起一沓黃紙,取下一張從中間對摺,放在籃子裡,復始……
幾人的一同努力之下,摺疊著放在籃子裡的黃紙很快就滿成了一個黃金小山堆。
“嘎嘣!”
是從屋頂上傳來的脆響。
崽崽們同他們娘一樣都被這一道聲音所吸引住了,仰頭往上看去。
聲音沒有斷續,也沒有後續,萌萌臉都不怎麼當真,低下頭來繼續摺紙,發現娘還在看,他們又跟著往上看了看。
近日的雪下得厚,剛剛那一聲聲響是不是茅草屋頂承受不了雪的重量了?
要是壓蹦了屋頂,垮了下來……那酸爽!
林青禾把手中的摺好的一張黃紙扔在了籃子裡,“寶,你們好好待在屋子裡啊……”
大小寶們想問她去哪裡,還沒問出口,林青禾為了不讓他們跟腳,扯謊說去茅房。
她先是在屋內拿著一個撮鬥,一把掃把,清秀的眉間透著一抹猶豫。
在屋內看了看,沒發現有什麼更好的了,她拿上出了屋子。
撮鬥不好用,掃把暫時用不上,林青禾把掃把丟到屋簷上,去柴房裡拿了一把鋤頭、掛耙。
站在梯子上,揮著鋤頭往雪厚的簷上打去,一刮,颳了一條白色的痕跡。
幾刮幾刮,刮的地方露出了屋頂原來茅草的草木色,從簷上扒下的雪也啪啪地往下掉。
刮的薄了,林青禾換了一把掃把掃著碎雪,慢慢的,她爬上了屋簷。
“林大夫,林大夫!”
遠方傳來了呼聲,偶然的一抬眼,有兩個提著東西揹著東西的人在爬山。
那不是南靖軒的隨從,小文小武嘛,他們跟南靖軒來山上,還幫她在菜地裡澆水拔草過。
林青禾揮揮手回應了他們,待二人上他們家門口的那個大坡了,林青禾才小心翼翼地要下去,給他們開門。
往下看的瞬間,看到她的大兒子二兒子一人抱著梯子的一邊,在下面幫她扶著梯子,其餘三個也站在院子裡!
“娘,慢點!”
“怎麼都出來了,快進去烤火去。”
她快速的下來,把幾個小的趕回到了屋子裡,搓了搓凍僵的手去開了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