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生笑著剝了一個遞給玉忘蘇,玉忘蘇湊過去咬了一口。還是熟悉的味道,或者是更為原生態的緣故,甚至覺得比起她以前吃的還更要香甜上一些。
“真的很好吃啊!”博聞感慨著,“要是不種別的糧食,專種這個的話,怕是誰家都不至於餓肚子了。”
“種這個的話,吃飽倒是容易。不過這東西有甜味,總吃是吃不下去的。”玉忘蘇無奈的笑笑。但凡味道比較明顯的,都是不能一直吃的。
要是真把紅薯當飯吃,不過幾頓,怕是就味同嚼蠟了。
長久種植著的糧食,自然都有其道理。就像是在南方,最是百吃不厭的是米飯,而對北方人而言,麵食也能吃個一年四季。
而卻沒誰家真能一年四季吃紅薯的。除非是做成粉條,做紅薯涼粉,曬成紅薯乾等等吃法,或許還能多吃下去一些。
在她覺得,在消耗量上,紅薯還不能和他土豆比。土豆吃起來就是比較面,沒明顯的甜鹹味,所以很多學校的食堂裡,一年四季,幾乎天天都能見到土豆,可依然有很多人愛吃。
“的確,甜的東西,長年累月是很難吃得下去的。若是災荒之年還罷了,太平盛世人們對吃的也要更為挑剔。”水生也會說道。
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吃紅薯,歡歡見他們的嘴一直動著,小嘴也跟著動,學著大人咀嚼的動作。嘴一咧,流出口水來。
玉忘蘇連忙洗了手,拿了帕子幫著歡歡擦口水。這孩子正長牙,最近都總是流口水。
“他是不是也想吃了啊?”月牙笑著看歡歡的嘴動來動去的,好像在咀嚼著什麼。
“大概是真想吃東西了。”玉忘蘇笑了笑。孩子還小的時候,自然都只知道喝奶。可要長牙的時候,便喜歡到處咬了,拿起什麼東西都會往嘴裡塞。
有了牙齒,自然也就漸漸惦記著大人吃著的食物了。漸漸的,倒也可以新增些輔食了。
玉忘蘇抱著歡歡,有些感慨。在外人看著,不管是剛出生的時候,還是長到這樣大,都只是襁褓中的嬰兒,看著沒什麼不同。
可是她這個做孃的,是一天天看著這個孩子變化的。從會睜眼,漸漸的到會豎頭,會坐,會爬,磨牙……
點點滴滴的變化,她都覺得是很神奇的事。
現在咿咿呀呀的都會吐出些模糊的音符來,怕是也漸漸想要學著說話了。
下午的時候,玉忘蘇便帶著水生和博聞把紅薯藤子給種上。這一茬倒不是為了得到紅薯,而是專門養藤蔓,等明年的時候好擴大種植。
倒是弄了一下午,硬是沒弄好。
次日又折騰了的大半日,總算是都種下去了。
下午水生帶著博聞採摘木耳,玉忘蘇則帶著月牙划著小船採摘蓮蓬,順便還挖了些藕。
清新脆甜的新鮮蓮子,白嫩嫩的藕節,自家人都是喜歡吃的。
徜徉在荷塘之中,清風吹拂著,當真是難得的愜意。
“真好玩。”月牙笑嘻嘻的採摘著蓮蓬,顯得特別高興。
傍晚的時候,一家人才收拾了些東西返回,又把莊子裡的各種東西都準備了一些,順道給徐邈他們送去。
他們到徐家的時候,天都要黑下來了,來開門的是春蘭。一見玉忘蘇,春蘭便笑嘻嘻的,一副春風得意的模樣。
“笑的這樣開心,莫非是有什麼喜事?”玉忘蘇笑著捏捏春蘭的臉。
“可不是有喜事嘛,本還想著明日去給你們報喜呢!可巧你們就來了。”春蘭笑著和他們一起搬東西。
“可別賣關子了,快說你的喜事吧!莫非是我們春蘭已經找到如意郎君了?”
“夫人說什麼呢!是我們家小姐有了身孕了,才診出來的呢!”
聽到說話聲,徐邈走了出來,“你們怎麼這個時辰來了?”
“這兩日去莊子上了,這才回來呢!便想著給你們送些吃的來。”玉忘蘇放下了東西,便到屋裡去看楚歡顏。
“我聽著便是你們的聲音,阿邈非不讓我出去。”坐在羅漢床上,楚歡顏無奈的說著,“我這就是有了身孕,又不是病了。偏他還是個郎中呢!難道我身子好不好也不知道?”
“他也是關心你,都說關心則亂。對別人而言,他是個郎中。可在你面前,他是你的夫婿,是你腹中孩子的父親。”玉忘蘇笑了笑。“我懷著歡歡的時候,水生不也是很擔心?”
“話倒是這樣,可他那麼小心,我都要心急了。”楚歡顏苦笑,“我這都還看不出來呢!要是如今就不讓我走動,我哪裡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