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得拖一整樓的地,不停的洗碗洗筷子拖地。
她活得比成年人都累。
她活得比誰都累,很多次,她目光凝視著刀板上那把刀,泛著白光的,她想跟她那個嬸嬸同歸於盡。
她在那裡得不到尊重,是沒有尊嚴的。
徹底爆發的一次,是她跟小夥伴在嬸嬸家門前跳繩,嬸嬸買彩票輸了。
她臉色陰沉的從屋子裡走出來,伸手拽住林柔的頭髮,使勁的往後拉,語氣森然:“叫你看屋,你一天天就知道玩!”
她拿林柔當出氣筒。
林柔的頭皮被扯紅了,她倒退著,不敢吭聲,小夥伴們害怕的跑了,她被嬸嬸那凌厲的眼神給嚇到了。
事後,坐在屋子裡,才感覺臉皮一陣發燙。
她就像頭畜牲一樣任人使喚著。
她委屈的倔犟的掉著淚水,沒有人,沒有人能拯救她。
她那會兒就發誓,以後,這裡再也不會回來!
她要離得遠遠的,有多遠走多遠。
再也不回來了。
以後,她要有足夠的錢,她再也不要寄人籬下,去過這種畜牲都不如的生活!
初二那年,自尊心逐漸強大了林柔,不堪忍受嬸嬸的陰陽怪氣的語氣和折磨。
她徹底爆發了,幾乎是尖銳的說:“我要住校,不住嬸嬸家。”
她父親很好笑的說:“你是不是為了貪玩?”
“我聽你嬸嬸說,你最近很貪玩?”
他不允許。
林柔頓時就笑了,笑出了眼淚。
她貪玩?
她比那些要工作的成年人都要起的早,睡的晚,每天,幾乎是每天,她嬸嬸沒有不罵她。
每天都在罵,要麼陰陽怪氣的側面對映。
當著所有人的面。
她根本就沒有玩的時間,她只要一出去,店裡來人了,她不在。
也會被罵。
你知道那種被人用一種厭惡,凌厲的眼神看著你,他在告訴你:你不需要玩,你不需要自由,你只是一個工具。
用一種冷笑冷戰的眼神看著你。
當著所有老師的面,她大伯告訴那些來吃飯的老師:“今天有點忙,林柔可以不去上學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