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吹蠟燭的時候,她姐姐看見了桌子上的那個口哨,眼神有些嫌棄的拿了起來,問道:“誰送的?”
“林柔。”
小夥伴高興的說,林柔羞澀的笑了笑,而後,笑容消失了。
她姐姐用一種厭惡的眼神看了她一眼,那一瞬間,小林柔的心被刺到了,跟心扎一樣。
整個生日宴會下來,她就臉上都帶著一種疏離的笑容,禮貌而不失尷尬。
總感覺自己格格不入。
她看過太多冷眼了,早已經習慣了察言觀色,內心深處是自卑的。
後來,太多太多的辛酸史,讓她徹底的偽裝起了自己最真實的一面,她才十歲不到,學會了大人們虛偽的笑容。
再後來,那個小夥伴再也沒有邀請她去參加過她的生日宴會。
林柔沒有去問,為什麼不叫她,她看著那個小夥伴提著生日蛋糕帶著一群小夥伴路過她家,沒喊她的時候。
她就已經懂了。
她眼眶有些溼潤的低頭折菜,不讓別人看出自己眼睛早已經熱淚盈眶。
有些人活著,就已經花光了她所有的力氣。
很多時候,林柔蹲在地上洗菜,頭低得很矮。
隔壁憐惜她的叔叔總是問她:“林柔,你哭了?”
她沒哭,只是那張臉跟死了一樣,死寂得沒有多餘的表情。
她找不到能讓自己開心的東西。
你看,上帝從來都是不公平的。
從來都不是。
林柔抱怨過,為什麼要把她生到這個世界上來遭受痛苦?
寒冷的冬天,她得上山去背豬草,才十歲左右的年紀,揹著餵豬的紅薯來來回回的走,她的肩膀都紅了。
她聽到路邊比她小的孩子對著自己奶奶說,她指著林柔,說:“奶奶,她活得比我媽咪還累呢。”
她回頭看了一眼,羞澀的笑了笑,那奶奶只是目光憐惜的看了她孫子一眼:“她爸媽不在,只能丟給別人養。”
“寄人籬下,大多都這樣。”
林柔收回了眼,大顆大顆的掉眼淚,她沒哭出聲,只是來來回回的背豬草。
林柔的嬸嬸是沒把她當人看的,是當畜牲使用,街道上的人看見,心裡沒有替林柔覺的可憐的,可他們只是個外人。
古時候的奴隸活得都比林柔自由。
是啊。
林柔是沒有自由的。
她放學,一整天都在幹活,嬸嬸不讓學習,她就在學校拼命的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