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若陽剛回到承德殿,正準備看奏摺,只見戴權又進來稟道:“皇上,治國公府馬子彪馬大人求見!”
水若陽有些驚訝問道:“馬大人不是一直有病在家修養?讓他進來吧!”
戴權忙道:“那奴才這就傳他進來。”
“皇上,老臣有罪,還請皇上開恩哪!”
馬子彪一進來,立刻跪下給水若陽叩頭道:“皇上,請恕罪!”
水若陽看著馬子彪,驚訝問道:“馬大人,你一直在府上養病,罪從何來?”
馬子彪叩頭謝罪道:“皇上,老臣是在養病。可是今日一早老臣才知道,犬子馬尚他惹下大禍了。老臣現在還不知道東城糧草庫走水損失多少,但是皇上放心,老臣就是典了所有家當,定會賠償所有損失,只求皇上看在老臣風燭殘年,一直忠心,上還有八十多歲的老母份上,從輕處罰犬子吧!”
水若陽聽了,生氣地說道:“這麼說,東城走水,是因為你兒子馬尚瀆職才造成的了?”
馬子彪流淚道:“皇上,知子莫若父。馬尚是老臣最小的犬子,前些年在京西軍營應當不差的。可是自從去了東城管理糧草,他卻變了。老臣也曾經多次提醒他責罵他,可是因為老臣的老母親一直有些偏愛他,讓他養成了懶散亂花錢的惡習。老臣更沒有想到,一年前,這個逆子竟然學會了賭錢,還偶爾請一些賭錢的朋友來府上喝酒瞎鬧。若不是上個月他們夫妻吵架,老臣的媳婦說馬尚竟然偷了她好些首飾去當錢,老臣還不知道這個逆子已經到了嗜賭如命的地步。”
水若陽聽了問道:“馬尚在東城當值,他哪有空常去賭錢?”
馬子彪道:“皇上,本來老臣也不相信。可是今日東城來人到府裡找馬尚,說這個逆子昨天晚上根本沒有在東城糧草庫,可見這個逆子晚上肯定常去賭局賭錢。皇上,臣的老母現在臥病在床,先前一直溺愛馬尚,若馬尚出事,老母必然性命難保。老臣懇求皇上,不管怎麼樣,先留下這個逆子一條賤命。子債父還,馬尚這次在東城的損失老臣定賠上,只求皇上開恩!”
水若陽見馬子彪如此懇切,又淚流滿面,似有不忍,於是道:“馬大人,東城走水的具體損失現在還沒有報上來,為什麼走水的事故也沒有調查清楚,朕現在也不知道馬尚該定什麼罪。不過,若這次損失不大,你又能如此大義拿出傢俬補上,朕倒可以饒他一命。但是,若真是馬尚瀆職造成,死罪要免,活罪必難逃,你可要有心中有數!”
馬子彪叩頭致謝道:“謝皇上恩典!只要能保逆子一命,老臣也別無他求。這逆子,交友不慎,釀成今禍,也該有個教訓!”
水若陽聽了問道:“馬大人,聽你這話,是說馬尚還是別人帶壞的了?那誰可以帶壞他?他又不是孩子。朕聽四皇子說,馬尚原先在京西軍營不錯,武藝好,為人也爽快。不過就是二三年,他怎麼變得這麼快?”
馬子彪道:“皇上,逆子馬尚性子豪爽,又喜歡交朋結友,還愛弄槍使棒,這點和他哥哥是一樣的。也正因為這樣,老臣一直以為他可以和他哥哥一樣讓人放心。他原來最和寧國府的世襲三品爵威烈將軍賈珍相厚,聽說就是在他那裡,學會了賭錢。臣不久前才知道,寧國府這個賈珍當初因為居喪,京城多數武將又都去了西征,所以他閒悶得慌,就在他府上的天香樓下設立一個箭靶,邀請世家子弟以及親朋好友過來練習射箭,開始是為了讓大家提高射藝,就立個罰約,賭個利物。後來在射箭比賽中贏者可以獲得獎品,輸者要受到一定的處罰。再後來,就是輪流做飯請客。幾個月後,賈珍等人又想出新的取樂花招,將這樣的習射變成聚眾賭博,鬥牌擲骰的賭注也越來越大。老臣還聽說上門豪賭的人也越來越多,晚上寧國府的大門外,每天都停了四五輛賭徒乘坐的大車,這還不包括騎馬而來的人。”
水若陽聽了,正應了剛才上朝時按察使柴雲遜所奏,於是怒道:“看來朕對那些功勳之家太寬容了,不拿人開刀怕是不行了。馬大人,你先下去吧,馬尚怎麼處,等事情查清楚了朕自然會讓你府上知道!”
馬子彪聽了,當即從懷中取出三萬兩銀票,呈給戴權道:“皇上,老臣來時,已經設法先湊了這些銀錢,彌補東城糧草損失,若不夠,皇上讓人來告知老臣,老臣定會盡快想法子補上!”
水若陽道:“好,朕先接了你的銀錢。馬大人,朕還是剛才的話,馬尚死罪要免,活罪必難逃,你要有心中有數!”
馬子彪走了不久,只聽戴權又來稟道:“皇上,北靜王爺從東城回來了,現在求見!”
水若陽放下奏摺道:“快請進來!”
一時北靜王水若寧走了進來,見過君臣之禮,水若陽先問道:“北靜王,東城糧草庫這次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損失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