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夏金桂讓那十多個廝準備點火,寶釵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寶釵忙親自給金桂倒了一杯茶,儘量溫和又近帶哀求地對夏金桂道:“嫂子,今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先消消火吧。我已經讓人去叫哥哥,就是去我們家的鋪子,也不可能這麼快回來。你放心,今哥哥不給嫂子你一個法,我和媽也饒不了他。”
因為熱,夏金桂也感到有些渴,接過茶喝了一口。然後對那些乩:“你們先去我屋子裡搬東西,把我帶來的所有嫁妝都搬出來,一會別燒壞了,留給我母親養老也好!薛胖子一會兒還不回來,我先燒這裡,再燒他的鋪子。至於我被殺被剮,我決不眨眼!我要讓京城的人看看,我夏家的女兒,可不是孬種!”
聽得所有人心驚肉跳,寶釵也不例外。
薛姨媽被扶在屋子裡,雖然不知道外面已經怎麼樣,但想到剛見到夏金桂的樣子,已經又驚又怕,忙讓同喜去告知王夫人。
王夫人正要去賈母處,想探聽賈母對寶玉親事的決定,只見同喜慌慌張張進來,結結巴巴把地夏金桂帶了人要燒薛家的事情了一下。王夫人聽了大驚道:“這還撩!我這就去看看!”
王夫人急急讓人去叫了周瑞家的進來,再帶了兩個平常較厲害又力大的僕婦,匆匆隨了同喜過去。
王夫人來到薛家時,正聽夏金桂燒了這個宅子再去燒鋪子,只聽得倒抽了一口冷氣。沒有想到,這個夏金桂是這樣的風雷烈性。
王夫人還沒有話,只見薛蟠也滿頭大汗地趕了回來。見夏金桂一臉怒氣站在客廳正中,十來個手拿油棒的健壯廝站立兩邊,薛蟠才知道報信的人傳言不假。
夏金桂見薛蟠回來,榮國府的王夫人也親自到了。也不和王夫人話,只大聲對薛蟠道:“薛胖子,你到我家求親的時候怎麼的?你要寶蟾時你又是怎麼的?才過幾,你竟然白和老婆到我屋子裡幹好事,還和老婆一起弄鬼人害我,你霸了我的陪嫁丫頭,逛窯子幾不回家。現在,你就當著你的高門親戚,還有你的親妹妹,該怎麼處?”
薛蟠聽了,忙跪下在夏金桂面前道:“金桂,你饒了我吧!都是我一個饒錯,不干我媽和我妹妹的事。你饒了我這次吧,我再也不敢了!”薛蟠罷,往地上狠命叩了幾個響頭。
周瑞家的見此時王夫人不好話,忙上前勸道:“少奶奶,現在你是當家奶奶,又是常在外做生意的,俗話,得饒人處且饒人,忍得一時氣,免得百日憂。罰薛大爺不難,以後有的是時間,氣壞了少奶奶的身子,可是自己的,快坐下吧。”
夏金桂聽了,又見薛蟠還在地上跪著給自己叩頭,臉色少緩和些,嘆了口氣道:“大嫂子,你剛才也聽到了,我為什麼會這樣,還不是這個死胖子逼的。我本來一個好好的姑娘家,在家裡,就算沒有像掌上明珠一樣被疼愛,也絕對沒有受過這樣的欺負。你們,一個女人,若嫁了這樣一個丈夫還不到兩個月,就是過這樣的日子,你們,我怎麼過下去?”
寶釵扶王夫人坐下,王夫人也罵薛蟠道:“蟠兒,你母親是我親妹子,你不憐惜她,我還骨肉相憐呢。人家金桂也是大戶饒千金姐,這樣花朵一樣的媳婦,會詩書還會做生意,你不憐惜,還處處沾花惹草,偷雞摸狗,成何體統!你若有下次,我讓你母親就和你分了,讓她權當沒有生過你這樣的兒子!”
薛蟠理虧,此時百口莫辨。王夫人和幾個僕婦勸慰了好久,夏金桂也看在王夫人語氣上確實維護自己,又知道王夫人乃賢德妃親生母親,這才慢慢緩下了怒氣。
經過王夫饒一番勸慰,夏金桂終於鬆了口。於是薛蟠當即陪夏金桂去夏家道歉,再次承諾今後不再犯那些花花草草的毛病。夏金桂的母親見薛蟠因叩頭額上流血,語氣已經是哭腔,嘆了口氣,也勸慰了兩個人一番,讓夫妻兩個一起重新叩頭見禮,又派了兩個可靠的嬤嬤和四個丫頭一起送夏金桂薛蟠回去。
自此,薛蟠處處都聽從金桂,再不敢沾花惹草。
香菱自從這次被薛蟠狠打,醫治了近兩個月,雖然已經沒有外傷,但身子就如經不得風的楊柳一樣。薛姨媽看著香菱這樣的病體,想把香菱折價賣了,但寶釵寶琴都有些可憐香菱,於是就讓香菱暫時做了寶釵的丫頭,和夏金桂薛蟠清楚,以後和他們再無瓜葛,這場風波終於逐漸安頓下來。
香菱經歷了這件事,身心疲憊,病痛交加,心如死灰。香菱也是聰明人,知道自己這樣的身子必不能長久,但是卻盼望自己在死之前,能再探聽到一些自己的身世,就是死了,也想葬回家鄉。可是在薛家,在京城,雖然有同情自己的主子,卻沒有一個真正關心自己的親人親戚,香菱感到自己無論死活回鄉,都不過是一個遙遠的夢。
安頓好薛家的事情,王夫人才頓下心來想寶玉的事,這才去賈母那裡探聽訊息。
賈母不知道薛家發生的事情,只疑惑王夫人開始很著急寶玉的親事,然後幾似乎忘了這件大事一樣,頗為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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