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光見狀,鬆開鉗制,隨著顧清宴離去。
牢房恢復寧靜。
慕容亥忽的雙手抱頭,一下子跌坐在地。
他想起剛認識那會兒,怯生生喚著“表哥”,前面那人總會默默等他跟上。想起初入朝堂,前方總有一道單薄背影為他擋災避禍。想起那雙夜以續日,為他費心籌謀的眼睛……
“假的,都是假的。”
“我沒做錯,本王沒有錯!”
慕容亥如期伏誅。
他死後,朝堂上出現一樁與其有關的怪事。
那便是忠勇伯府。
本該首當其衝受到謀逆影響的忠勇伯府,居然在清洗靜王黨過程中毫髮無損。
甚至今日,府中還有人攜奏章上朝。
據說奏章所請,事關忠勇伯府爵位一事。
但既不是自請降爵表立場,更不是削爵保平安。
而是嫡子自請剝爵,轉而推舉庶子承襲。
那庶子,就是眼下堂而皇之站在百官中,手持奏章之人。
百官原以為,散朝後的談資已然妥了。
直到大殿又進來一人。
紫衣裘帶,嘴角揚著三分笑意。
他閒庭信步般,一步步越過眾人。
所及之處,官員無不瞠目結舌,震驚之色溢於言表。
不是說顧閻王死期將近,府上連靈堂都備下了?
怎麼這人偏就好端端出現了呢?
那他們準備的輓聯、美酒……
豈不是都派不上用場了?
這些話,自是沒人敢問出口的。
朝堂鴉雀無聲。
刑部尚書似乎沒意識到這點,咂了咂舌,“我滴個乖乖,這小子休假回來,好看不少咧。”
戶部尚書抽抽嘴角,身為堂堂刑部尚書,你不覺得自己完美避開了重點?
不由自主,他再次瞥了瞥顧清宴。
嗯,倒還真賞心悅目不少。
以前這人雖也行止溫雅,卻總有一種病態之感。如今人還是那個人,風采卻不可同往日而語……
戶部尚書成功被刑部尚書帶到溝裡。
而其他官員聽到這話,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脈,紛紛恭賀起顧清宴,唯恐落後於人。
一場吹捧,持續到少帝出現才結束。
山呼萬歲過後,便是正正經經商討國事。
那名叫顧墨的庶子呈上了奏章,少帝詢問眾臣意見。
禮部尚書率先反對道,“今上,此舉萬萬不可!嫡子猶在,庶子豈能承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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