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宴抱著人向志武院行去,紀溫閒在後頭氣得連連搖頭,“交友不慎啊…交友不慎…”
葉彎彎似乎跌入了很美的夢境,夢裡有竹香,風是冰涼涼的。還有顧延之,站在竹林下望著她,隔著霧,忽遠忽近,她朝他撲了過去……
顧清宴走著走著,漸覺懷中有異,放緩步子看去。
她的腦袋埋在他胸口,整個人也恨不得蜷縮成一團貼在他身上。就連兩隻手,都是不安分的摸來摸去。
紀溫閒跟上去,眼尖地瞧見了,幸災樂禍道,“喲,小月牙很有采花賊的潛質嘛。延之,被調戲的感覺如何?”
“不是調戲。”
顧清宴瞧了瞧懷中的人兒,目光柔得不可思議,“她醉酒了,貪涼。”
志武院主屋留了燈,卻不見丫鬟身影。葉彎彎磨磨唧唧半天,才肯從顧清宴身上下來,滾到了被窩裡。
也不知她是什麼習慣,這會兒又抓上了他的袖袍,偏生嘴裡還嚷著要喝水。
顧清宴分身乏術,紀溫閒認命地端茶倒水起來。葉彎彎喝了一口,又晃著腦袋不喝了,嫌棄沒味道。
“大晚上有的喝就不錯了,還挑……我去廚房看看。”
紀溫閒放下茶杯,還沒走出屋,就聽顧清宴道,“府裡戌時熄灶火,現下太晚,煮不了熱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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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記錯的話,你這兒不是有宵夜的慣例?”
“撤了。”
“撤了?”
“防著有人夜裡偷吃。”
“你什麼時候也學會開玩笑了。哪個小鬼嫌命長,敢跑到你顧閻王府上偷吃……”
紀溫閒折返,話到中途愕然地住了嘴。他居然看到顧清宴從腰間摘下一個荷包,還從裡面拿出了果脯。
“以前你身上,可從不帶荷包、香囊這一類東西……”
更別提,裝的還是零嘴……
顧清宴沉默,將果脯放到葉彎彎唇邊沾了沾糖霜,再次給她喂水。
大抵是嚐到了甜味,葉彎彎迷迷糊糊喝下大半,滿足地翻了個身,終於再次進去了夢鄉。
蓋好被子,熄了燈火。兩人悄悄出屋,卻誰也沒離開,在院子涼亭裡坐下了。
靜默半晌。
“昨晚曲子是你吹的。”
顧清宴說得十分肯定,語氣是一貫的沉穩。
“認識這麼多年,延之,你第一次沒沉住氣。”
顧清宴也不否認,“我需要你的幫忙。”
紀溫閒聽了毫無意外之色,摸出腰間的摺扇,輕輕拍打著手心,“來你府中的路上,我一直在想,當初點醒小月牙是對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