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只怪她見識少。還是老話說得好,天高皇帝遠,劫道稱大王。
只是她沒餓死在去帝都的路上,又怎麼能把自己給作死。
“方才還說我有恩於你,顧延之,難道你們當官的是這麼對恩人的?你要抓我去坐牢,就是忘恩負義,卸磨殺驢,狼子野心……”
葉彎彎跟倒豆子似的,把畢生所學的四字成語全用了出來,妄圖激起顧清宴的羞恥心,就此作罷。
顧清宴果然點了頭,很是配合,“也對,有恩必報,公私分明,才是官宦子弟該做的表率,此事便揭過不提。”
他笑如春風拂面,似乎真的聽進去了,還順手遞過茶杯,“來,喝杯茶壓壓驚。”
茶水咕嚕下肚,葉彎彎撫著胸口,還能感受到穿透耳膜的撲通撲通聲。
顧清宴再續茶水,葉彎彎連連擺手,“夠了夠了,我自己來。”
他也不勉強,擱下茶壺,任由她自給自足。
視他如洪水猛獸就好,說明她還是有懼怕的東西。
銀光見顧清宴露出熟悉的笑容,不免有些同情葉彎彎。
主子挖坑,那跟玩打水漂似的,跳一跳,後面還是坑。
“茶水盡,恩怨清。葉彎彎,那我們接下來,就該談談公事了。”
“公事?”
她一小老百姓,跟當官的哪來的公事?來個不得不說的二三事,倒是更有可行性。
葉彎彎一臉茫然,等她自己想通,那是想破了頭也沒用。
銀光提醒道,“姑娘剛才打劫的錢財中,有五十兩銀票並非主子私人財物,而是涉及朝廷要案的罪證,票面上有官府收繳贓物專用印記,不信你瞧瞧。”
葉彎彎翻出銀票,還真在右下角找到個紅戳,不過...
“這銀票怎的到我手裡,就成了罪證。你們有什麼證據?”
顧清宴眯了眯眼,“葉彎彎,你可曾聽過大理寺?”
――彎彎啊,萬一你闖禍進了大理寺,就託人來個信,乖乖在裡面待著,可千萬別犯渾,知道嗎?
――為啥?
――你這性子,進大理寺就是找罪受。趁你惹惱官差前,孃親好讓人收拾東西,搬到深山裡避禍,住個十年八載再出來。
臨行前,她孃的話言猶在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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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彎彎警惕道,“聽過又怎麼樣?”
“帝都皆知,大理寺卿姓顧名清宴。本官掌天下刑獄,近在咫尺,你還想要何證據?”
居然還不是一般的官兒,這銀票可真燙手!
葉彎彎慫了,“銀票還你,咱就當這事沒發生過…行不?”
“本官說過,銀錢不是那麼好拿的。你劫取贓銀,干擾公務,意圖銷燬物證,罪同共犯,論臨啟律法,重則可是人頭落地!”
至於這罪是重是輕,怎麼處置罰判,對大理寺卿來說,還不是動動嘴皮子的事?
“顧延之,顧大人,咱們有話好商量。不是有個詞怎麼說來著…情有可原。對,我是初犯,銀票也沒花,都還在這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