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在天上飛,馬在地上追,馬拉的火車裡傳出了李叔同的《送別》歌聲。
即將上任的馬縣長,帶著夫人、師爺和自己僱的幾個充門面的兵就在這火車上。
說是充門面的,因為這些兵都是兩杆槍,一杆步槍一杆煙槍,馬縣長僱他們是為了縣長的威儀,不是為了什麼安保工作,當然會出問題。
他們吃著火鍋唱著歌,外邊就傳來了幾聲槍響。
“大哥,沒打中?”劫他們的是麻匪,這附近有名的匪幫,他們口中的大哥,也就是麻匪的頭子大哥。
“讓子彈飛一會!”大哥抱著槍,自信滿滿地說道。
子彈打中了拉車馬的韁繩,白馬四散而逃,“老二老三跟我走,其他人把白馬抓回來。”
這一夥匪幫,共有七個頭目,結拜為弟兄,不按年齒,而是按本事排座次。
斧子劈在了鐵軌上,火車飛進了湖裡,一火車的人只活了兩個。
“爹,沒有貨,也沒有銀子,人倒是剩倆活的,殺不殺?”
等馬縣長睜開眼睛,看到了一個戴著麻將中九筒面具的人正在給鬧鐘上發條。
“錢藏在哪了,說出來,鬧鐘響之前說不出來,腦袋搬家。”
馬縣長一睜眼,就是一個惡聲惡氣的土匪,茫然的大哭起來。
“哭?哭也算時間啊。”
“有什麼就說什麼嘛。”
“這位夫人,你是誰?”
“我就是縣長夫人嗎。”
“失敬,失敬。”大哥回過頭來,“那你就是縣太爺?”
馬縣長下意識的否定了,卻發現鬧鐘響了起來。
“有錢,有錢!我跟縣長進城上任,現在沒錢,上任就有!上任就有錢!上任就有!”
他倒有急智,這麼快就給自己編了一個身份出來。
“有二十萬。”
“錢呢?”
“買官了。”
“買官幹什麼?”
“賺錢。”
“能賺多少。”
“一倍。”
“多長時間?”
“一年。”
“我他媽要等你一年!”
“半年,半年,手氣好,一個月也行。”馬縣長見他動了怒,連忙畫起餅來。
“縣長淹死了,誰去上任?”
“我。”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