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準的太史簡顯化而出,把幾個人團團護住,王旦則掄起渡江楫,戒備起來。
一聲慘叫過後,司閽身上的厲鬼被董狐筆點碎,“盧尚書,先進府避一避吧,應天府現在亂了,牛鬼蛇神都出來了。”
“希望不要出太大的亂子。”盧多遜看著紛亂金陵城,如是說。
應天府的確是亂了,二大王派出來刺殺朝臣的死士、呂端手底下的捕快巡檢、衝進皇城的趙光義麾下死士、馬德音埋伏在各處的伏筆,在街面上亂竄亂晃,家家戶戶閉門不出,避免被波及。
但是,城外的禁軍已經進了城,把守各門,不讓任何人進出,只要沒有成規模的軍隊參與,局面就不會太亂。
那麼,被二大王一黨拉攏過去的潘美在哪?
他被曹彬堵到了府裡。
樞密使、魯國公曹彬,帶著三千人,團團圍住了潘府。
潘美在禁軍中經營多年,他能調動的兵力能有數十個指揮。但是這些指揮使,不是被擒住,就是被殺死,其中有幾個威望最高的馬軍教頭,剛一出營帳,就被老饕的兩個孫子射死在地。
有曹彬出面,再加上天子旨意、禁軍虎符,十萬禁軍盡在掌握,把金陵城圍的跟鐵桶一般。這一手有個名目,喚做關門打狗。
“仲詢,束手就縛,我保你能有血脈奉香火。”曹彬看著從屋子裡走出來的潘美,嚴肅的說道——潘美字仲詢。
大家都是千年的老狐狸,不用說什麼聊齋。曹彬並沒說保潘美不死這種騙人的話,只是說讓他能有個兒孫活下來。
“謀大逆,誅九族,”潘美喃喃自語,“哪怕我是樞密副使,最多把九族變成三族,再從族中找個小孩子過繼過來,承香火——跟沒有有什麼分別。”
“仲詢啊,你本不該摻和進來,”曹彬也嘆了口氣,“符彥卿老邁,我本來想推薦你去接替他,在邊境做個逍遙藩鎮,誰做了皇帝都要尊重你,何苦貪圖這從龍之功呢?”
“國華!”潘美大喊一聲——曹彬字國華,“你看不出來嗎,今上對武人是什麼態度!”
“我輩武人,一腔熱血賣與官家,不就是為了博一個封妻廕子嗎?他現在要打壓武將,讓文官爬到我們頭上,你是天下武將之首,就沒什麼感觸?”
曹彬沉默了一下,搖了搖頭,“陛下是要打壓藩鎮,不是打壓武人。”
“沒有藩鎮,哪來武人?像禁軍那樣,教頭管練兵,平時小卒連大將的面都見不著,將不知兵,兵不知將,哪裡還有戰鬥力?”
“呵,”曹彬終於發現了,潘美不過是在狡辯,指揮權和軍權剝離是大勢所趨,大楚就開始做這件事,只不過五代時期軍閥混戰,開歷史倒車而已。
“潘仲詢,你在拖延,等著皇宮的結果,那我陪你拖延。”曹彬表露出了滅國大將的自信。
潘美瞳孔收縮,雙拳緊握,“王繼恩是你們的人?”
不愧是史書留名的大將,瞬間想到了曹彬不緊不慢跟他磨洋工的原因。
“不,”曹彬說道,“他是死人。”
潘美大驚失色,回身一撞,撲開了房門,與此同時,他的家奴院工、元隨親兵結成軍陣,要給家主爭取逃命的時間。
但是有人比他更快,潘美剛有動作,頭上便中了一箭,仆倒在地——是藏在暗處的老饕出手了。
曹彬揮了揮手,索然無味地走出了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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