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馬德音坐在貢院裡,看著那些考完試計程車子一個個離開。
士子們能離開,他卻走不脫——知貢舉要判卷子,要被鎖在貢院裡好幾天。
“馬先生可有事教我等?”李沆領著寇準、張詠、王旦走到了馬德音面前。
“倒是勇於任事,”馬德音讚了一聲,“你們就回去安心休息,等待放榜。”
“馬先生,”寇準亢聲說道,“奸佞不除,便是中狀元又如何?我等身上都有儒門法力,剷除姦凶,當仁不讓!”
“那你們就持我的名刺,”馬德音摸出自己木頭做的名片來,“去盧春官的府上,保護一下這位老參政。”
“別忙著拒絕,”馬德音看著幾個士子欲言又止,“盧多遜這個忠於禮法的大儒,一直跟二大王過不去,況且前兩年薛居正暴死衙中,你們忘了嗎?”
幾個士子走了,他們都學會了至少兩種正氣歌上神通,真靈圖上技能更是每個人掌握了五六個,馬德音並不擔心他們的安全。
“靈犀”傳來訊息,外路的三個藩鎮,已經解決的差不多了。
潤州節度使那一路,也被畢士安嚇唬住了——那一萬屬珊軍真打起來,能有多少戰鬥力還說不準,而且打起來之後,蕭藥師奴會不會聽話也是兩說。
“援軍已去,接下來,就看曹彬和呂端了的,一個滅國名將,一個立君名相,收拾二大王的爪牙,沒什麼問題吧。”
馬德音這樣想著,就去了後邊睡覺,等小吏們把卷子糊名。
四個人走到了盧多遜的府上,給司閽遞了馬德音的名刺,便聽到喊殺聲。
盧多遜府上離皇城很近,比他近的大臣宅邸只有兩家,一家是趙普,一家是趙光義。
“怎麼回事!”盧多遜奔出來,渾濁的老眼放出精光,死死盯著皇城,“備馬,點元隨,老夫要入宮!”
“盧相公!”張詠喊住了他。
“你們,”盧多遜掃了一眼,“呂易直那幾個好友?今科士子?”
“正是我等。”
盧多遜看到他們幾個堵門,反而冷靜了下來,“陛下有什麼策略?”
“甕中捉鱉。”
“人主豈可為餌!”盧多遜吹鬍子瞪眼,衝著幾個小輩發脾氣。
“盧尚書,”李沆走上前,用極低的聲音說了計劃。
“這麼說,你們幾個是馬德音派來保護我的?”
“正是——”李沆話說到一半,臉色忽然一變,頭上顯一帛書,光明大方,把盧多遜背後的身影定住了。
這是那個司閽!
“出師表只對鬼神有用,盧尚書,你這個司閽怕是被鬼魅附身了。”
張詠剛從考場出來,沒帶劍,便用浩然正氣化出一杆筆,以筆作劍,點向那個司閽。
這是寫出誅心之言、能擊碎靈魂的“董狐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