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青甲殺心重了。
但殺心重之下,步青甲也沒迷失了自己。
十日後問斬,這就是步青甲的理智。
雖奉旨查案,雖乃有欽差之名,雖可以先斬後奏,但步青甲卻是不想因為自己的不高興與憤怒,而亂了陣腳。
自己回青州也有幾日了。
步青甲相信,那日自己抓了馮丕等數人之後,必有人前去林州通風報信去的,步青甲說十日後問斬,等的就是林州的那些大人物。
一眾判官推官怕了,慌了。
可再怕,再慌,也被禁軍給押了下去,直接送往青州府的牢獄中去。
那裡,還關押著馮丕等人呢。
“步大人,剛才大牢那邊傳來訊息,幾日未上衙的典獄一等人,都去上衙了。”步青甲穩坐於青州府衙正常,袁術跑來稟報。
步青甲看著大堂之外,輕輕的點了點頭。
他在等。
等這衙門的官吏們何時會到衙。
大牢那邊的已是去上衙了,這兩級衙門的官吏要是還不上衙,步青甲心中早已思量好,哪怕就是把青州兩級衙門的官吏差役都給抓了,也要震一震青州,震一震江南省不可。
欽差是不可辱的。
欽差代表的乃是皇朝的皇帝趙柘,代表的乃是天子。
敢忤逆欽差,那就是忤逆天子,忤逆皇帝趙柘。
聖旨已出。
步青甲接下來的事情,只有等。
而隨著步青甲坐在青州衙門的大堂之上不久後,青州兩級衙門的官吏,也不知道是商議過的,還是本就在何處觀望一般,全部來上衙了。
所有官吏差役見到步青甲後,沒有哪一個敢再叫囂,更是不敢對步青甲有任何的不恭,皆是帶著惶恐緊張的神色,來到大堂之內,向著步青甲告罪行禮,無不巴結的恭維。
步青甲冷冷的看著堂下的一眾青州兩級衙門的官吏們,呵聲道:“本官不管你們是誰的人,是受誰的指使而集體不上衙。本官也不管你們以前如何,但從今日起,如有任何人不上衙者,本官將會給他定一個忤逆朝廷罪論之。以前,你們犯下的貪贓枉法之罪,你們自是心知肚明。接下來的日子,本官希望你們坦白從寬,自述亦上交所貪所拿,本官將不咎既往。如你們覺得本官說的是大話,亦可當本官沒說過這等話!”
警告。
震懾。
威嚇。
步青甲可以放過他們,但必須要有把柄在手。
至於這些人會不會聽步青甲的,坦白自述,這不是步青甲要考慮的,亦也不是步青甲去想的事情。
留下一席話的步表甲,直接起了身,無視一眾青州的官吏們的惶恐告罪聲,更是無視一眾青州官吏們的恭維求饒聲。
走了。
即然都來上衙了,接下來的事情,是他們的事情,而非步青甲的主要任務。
自己外婆一家昨日才到,今日可真沒這麼多的空餘時間,來處理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
出得衙門後,步青甲向著袁術交待道:“你讓幾個讀過書的人,在衙門內設定一衙房,看看他們會不會去自述罪過。如有,記錄一下。”
“那要是沒有呢?”袁術覺得步青甲所想的,可能性不太大。
哪有人會自述自己的罪過之事。
除非他不想再當這個官,做這個胥吏了,要不然,誰也不會傻到真的會自動送上門,向步青甲供述自己曾經的貪贓枉法之事,這不是別人推,而是自己要往鬼門關送,這不是傻,就是蠢了。
但步青甲就這麼做了。
其實,步青甲心裡也沒底。
但難免會有一兩個傻子呢。
只要有一兩個傻子,那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