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最關心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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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書·李文博傳》:在洛下,曾詣房玄齡,相送於衢路。玄齡謂之曰:“公生平志尚,唯在正直,今既得為從事,故應有會素心。比來激濁揚清,所為多少?”
那麼為何說他和李世民是互相信任的呢?
因為他是李世民的親信代表,是“皇黨”;也是相權、官僚體系的代表。這個話題不是本篇重點。但他相信李世民,不等於他相信封建王朝與皇權。
李世民是皇權的其中一任代表,總會去世的。
而皇權會一直存在,會換其他代表。
上面對人物心理和人際關係的分析,是我的主觀猜測,不強求讀者相信。房玄齡也可能是個不顧性命的官迷;也可能和李世民關係微妙、甚至互相猜嫌,但又不得不終生合作。
水滿則溢、月盈則虧,這是華夏曆史規律。處境危險的人,多數會走向滅亡。
僅僅靠著某一代君主的信任,是不能與歷史規律相抗衡的。房玄齡也是一個丈夫,是一個父親,他也要為子孫後代考慮。
他作為中國歷史上最聰明的人之一,不會不懂這一點:身份敏感、長年主政的大臣,多數會給自己、會給子孫後代埋下隱患。
但他依然選擇一直留下來,兢兢業業,為國為民。
所以房玄齡是一個有勇氣的人。
這種勇氣不只體現在一直留下來為國為民,還體現在:
他在貞觀初主管裁撤官吏,把兩千多中央官吏裁撤到了六百多人。
褚遂良提到房玄齡在貞觀初“甄吏事君”,所以精簡官員的名單,應該是房玄齡帶頭擬定的。這是得罪人的活兒,危險,很容易被別人記恨。
隨後貞觀時期,他一直為國舉賢。房玄齡本傳記載他“不以己長望人,取人不求備”。
李世民曾寫詩讚美他舉薦賢才:
太液仙舟迥,西園隱上才。
未曉徵車度,雞鳴關早開。
史書、墓誌也多次提到他推薦、提拔了某某某。
如張弼的墓誌中說,房玄齡對他“許以臺衡之器,勖以霄漢之期”,這之後,張弼升官成了從六品上的衛尉寺丞。
推薦人才,這是他額外進行的工作。
多推薦、提拔人才,也是要額外擔責的,也會增長所謂的“勢力”,給子孫後代埋下隱患。
隨後,他一直致力於聯絡上下,成為君臣溝通的橋樑。
蕭瑀說,房玄齡與眾臣如膠似膝,關係密切。房玄齡在下朝後,還常帶著同僚去聽高僧講座,培養感情:
“每有勝集引諸寮寀預聽法筵。日下當時以為榮觀之極也。”
這也是他額外進行的工作。皇權與官僚系統有對立屬性。
這活兒也不好乾,幹不好,很容易裡外不是人。當然,他乾得很好。
房玄齡在貞觀二十年之時,不知道因為什麼事情,自己跑回家中,李世民只好去接他。
有人猜測,很有可能是房玄齡反對李世民徵高麗,才跑回家不出來。這也是他勇氣的表現。
後避位不出。久之,會帝幸芙蓉園觀風俗,玄齡敕子弟汛掃廷堂,曰:“乘輿且臨幸。“有頃,帝果幸其第,因載玄齡還宮。
有人認為,房玄齡膽小,主要表現在“進諫少”。
然而:他是主管朝政的那個人,決策須由他透過。他為何要去反對自己透過的決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