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效送佛送到西,舉著手電筒送蔣醫生上樓,自己再下樓回家。
“謝謝!”
安靜的樓道,無邊黑暗,手機手電筒光芒柔和,允效的臉龐安靜溫和,嘴角淡笑。
“不客氣!晚安!”
“晚安!”
食堂里人很多,允效打了飯卻沒地方坐。
“渝念,這邊。”
裴耀卿招手,指著對面的位置。
“渝念你也在醫院啊!”
“親戚生病了,過來照顧。你呢?”
裴耀卿夾了一口菜,“我說我被拉過來當肥羊的你信不信?”
允效笑了,裴耀卿說話實在有趣。
“願聞其詳!”
蔣廉照的病人,江銳銳,一個八歲的男孩子,全身多處骨折。
因為現在醫藥費交不上了,所以治療就要停了。
裴耀卿是圈裡有名的“小土豪”,蔣廉照自然自己身體力行之餘帶上了她。
“我不是說行善不好。”
裴耀卿頭痛,蔣廉照一個月工資才多少,醫院每天有多少病人交不起醫藥費!杯水車薪啊!
“我知道。”允效微笑。
“可是你願意的不是嗎?”
裴耀卿無言以對。
太善良了,太善良了。這樣不好不好。
其實她也知道,要是蔣廉照真的願意,回家去接受生意,那就是分分鐘的事情了,但是那個時候他還不願意。
“蔣醫生,這怎麼好意思。”
銳銳媽媽推著信封,彷彿裡面不是錢,是吃人的洪水猛獸。
蔣廉照不喜歡推推阻阻的。
“這點錢只能維持治療,後期的手術費用你們家長還要儘快湊齊。孩子不能拖。”
蔣廉照自從選擇了醫生這個行業,就知道會遇見這樣的病患。他不是聖人,只能在保證自己生活的前提下略盡綿薄之力。
加在一起的錢不過杯水車薪而已。
世事艱難。
“錢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