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紫當然不是真的要問她要十萬,周瑩的工資平時是高,但是十萬也不是什麼小數目。
而且她要回三萬塊是合理的收回自己被騙的錢,倘若她拿這事威脅周瑩,那她豈不是犯了敲詐之罪?
當然了,陳國平的那三萬塊,她會想辦法還給她的。
她這人沒什麼大的本事,但是不是靠自己雙手辛勤得來的錢,她是不會要的,即使要了,心裡用的也是不舒坦。
她之所以提出讓周瑩再給她十萬塊的要求,其實就是想懲罰懲罰她,報復報復她。
誰讓她浪費自己的一片好心,那樣欺騙她。
是,她是跟自己道歉了,可是這樣的道歉顯得太過廉價了。
如果有人在你的胸口上給了一刀,然後若無其事的跟你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能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嗎?
答案顯然是不能的。因為刀入你胸口的時候,疼痛是非常清晰的,也是非常深刻的。
即使經過救治,你的傷口好了,不再流血了,不再疼痛了,可是你的胸口永遠都會有個深深的傷疤,提醒著這裡曾經有人狠狠給過一刀。
“夏紫,我勸你不要太過份。”周瑩眼裡漸漸升騰起了怒火。
以前有人在她耳邊提醒過她,說讓她小心這個夏紫,說她野心勃勃,平時各種討好領導,早晚有一天會想謀她的職位。
她那時候還反駁說這話的人,說怎麼可能?夏紫幾斤幾兩,我心裡還是十分了解的。她想坐我的位置,除非哪一天我升了部長,要不然她永遠沒有這個機會。
正是因為抱定了這種篤定的想法,她一直覺得,就算全世界與自己為敵,夏紫也不可能。
可是眼下看來,夏紫顯然是對自己的位置蓄謀已久。
要不然她怎麼會派人查自己在工作上的賬,以及她和陳國平之間的事?
她估計料定了這十萬塊錢她肯定拿不出,所以這會兒急著要發郵件給公司領導。
公司領導一旦證實了這些資料是真的,她周瑩在公司的銷售經理一職肯定就不保,而有望成為下一屆經理之人的人選只有她一人。
明著是她騙了她錢,但事實上是她早就想好怎麼扳倒她,成功上位。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周瑩心裡怎麼不氣?
夏紫一邊啟動電腦,一邊無視她的怒火輕笑道:“過份?你和別人合夥騙我錢的時候,你怎麼不想想你有多過份?你要是缺錢,你可以對我說,看在這幾年的同事關係,我會考慮借給你的。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用騙,而且事後要不是我拿這些證據威脅你,你還寧死不承認。周經理,你不覺得比起我做的這些,你才更過份嗎?”
夏紫覺得自己沒有錯,她只是以她對她的方式回報她而已。
她知道她這個郵件一發,等待周瑩的是什麼。
正如她說的那樣,同事一場,她不想最後看到周瑩丟失工作,又犯上什麼貪汙罪,做假證罪。
所以她的u盤裡其實什麼都沒有,它只是一個空u盤而已。
她這樣做,就是想讓周瑩同樣經歷一下被傷害的感受。她要讓她知道,那感受很不好受。
“好,那我實話跟你說吧,我騙你錢是為了給我爸爸治病。”周瑩在這種不得已情形下只能說實話了。
曾經她不是沒考慮跟夏紫說實話,但是夏紫這個人平時表現的非常節省。
她從不叫外賣吃,從不喝奶茶咖啡什麼的。她身上的衣服,更是三兩件能換一個季度不更換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