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那何知縣怎的至今都不敢出面,原來牽扯到朝中某位大人啊!”
宋大儒神色鄙夷,“諸位,我且念來聽聽……”
說著,宋大儒便扯著嗓子讀出了絹帕上的內容。
“呂縣丞,我且叫你一聲景逸兄,志平雖有錯,但其身份尊貴,乃吏部侍郎,許士林在外的私生子,向來以我子侄身份存世!”
“爾切莫偏袒那王春生,許侍郎若得知此事,必定以吏部侍郎的身份對我二人施壓!”
“若處理不得當,你我二人的烏紗帽,可就保不住了!”
內容很簡短,卻是在眾人的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
“我就說,這何志平為禍縣裡多年,朝廷卻一直視而不見,原來是許侍郎的私生子啊!”
“這是在威脅呂縣丞嗎?朝中有人,我等哪一個朝中無人?”
“那吏部足足有十位侍郎,其中兩位與我是故交,我倒不信了,一個許侍郎而已,還能隻手遮天不成?”
為首的宋大儒臉色鐵青,嘴唇更是止不住的顫抖,顯然是被氣的不輕。
“一個小小的侍郎,便能如此枉顧大康律法,枉顧祖宗之法了嗎?”
“這大康的朝堂,就是因為這群蛀蟲,才變得如此腐朽!”
說罷,宋大儒轉身看向身旁的同伴,朗聲道:
“諸位,我等在朝中都有些人脈,不管是為了維護這大康的律法也好,還是為了與這不公的世道爭上一爭,都該修書一封,參那許侍郎一本!”
“朝廷若管此事,那說明這大康朝還有救!”
“若不管,我等乾脆就此歸隱山林,不再過問這凡俗之事,管他洪水滔天也好,風平浪靜也罷!”
宋大儒的話,引來陣陣喝彩,幾位大儒更是義正辭嚴地表示,就算動用朝中所有關係,也要扳倒那位許侍郎。
不為其他,就為了讓這大康朝堂多一些清明。
呂景逸似笑非笑地看著這一幕,對著那前來稟報的衙役揮了揮手。
那衙役會意,趁著幾位大儒不注意之際,偷偷從側面溜了出去。
而此時。
縣衙之外卻是響起了陣陣敲鑼打鼓之聲。
眾大儒神情一震,知曉是何知縣來了,瞬間便紅了臉,擼起袖子大聲呵斥道:“爾等若是個有血性的漢子,便都隨我前去,找那何知縣要個說法!”
“是!”
誰說書生柔弱?
誰說書生就只知道吟詩作對?
此刻。
長寧縣的書生在幾位大儒的帶領下,終是邁出了反抗權貴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