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生剛端起的酒杯又放了下來,凝聲道:“景逸兄如何看待的?”
“這仗,打不起來!”
呂景逸搖了搖頭,“晉王會妥協的!”
王春生心中一凝,自己猜測的也是這般。
朝廷派遣蕭天河鎮守慶牢關,只是為了讓晉王妥協。
“習宴兄一早就看出來了吧!”
見王春生這般反應,呂景逸笑了笑。
“首輔的封地緊鄰北境,不管是議和還是割地,他都能從中撈取不少好處!”
“文官集團好幾位大人,手中掌握了不少鹽鐵生意,議和也好,割地也罷,只會讓他們的生意更順利地進入北梁!”
“若是兩國真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邊關坊市一關,他們的生意必定一落千丈!”
“所以,文官們總想著議和,大康怎麼樣,他們不在意,百姓如何,他們不在乎!”
說到這。
呂景逸一口喝光了杯裡的果酒,再次倒了一杯。
“但晉王在乎!”
“晉王雖是異性王,但世代忠良,眼中也有大康的黎民蒼生,所以,晉王為首的武將集團,向來是主戰派!”
“雖然戰爭也苦,但好過什麼也不做就俯首稱臣!”
王春生點了點頭,“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是當如此!”
“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
呂景逸呢喃了兩遍,眼神越來越亮。
“不錯,習宴兄說得不錯!”
但很快。
呂景逸的眼神再次落寞了起來。
“可是,這群挨天殺的文官,為了讓晉王妥協,便讓在京都的晉王世子蕭天河領兵,鎮守慶牢關!”
“若晉王不答應他們議和的條件,他們便通知北梁破關!”
“到時候,不但蕭天河會死,北梁的武卒也會長驅直入,禍亂北境!”
“晉王一脈,就這一個男丁,若蕭天河一死,你覺得晉王會如何?”
如何?
王春生深吸了一口氣。
若自己是晉王,連唯一的兒子都死了,加上朝廷如此腐朽。
唯一能做的,除了造反,還能有什麼?
若連晉王都反了。
那這大康,真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