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沈雲琛便將這件事的前因後果原原本本地說給了顧時歡聽。
原來沈平玉這個好.色之徒不但喜歡強搶民女,還經常流連風月之地,不知道什麼時候便染上了花柳病。這病前期並沒有很明顯的症狀,因此他渾然不覺,與席昭兒也行正常夫妻之事,以致席昭兒也染上了髒病。
這病在席昭兒身上的症狀更強烈些,不過一開始也沒想到是髒病,而且由於面子薄,她遲遲不願就醫,只一個人忍耐著,還讓人打聽了坊間的一些偏方,胡亂用在自己身上,非但沒治好,反而使得身子更弱了。
這下,她實在撐不住,才請來的程大夫。
此時,沈平玉身上的症狀也早已加重,此時不得不也一起看了病。
經程大夫診斷,才知他們兩人居然都已患上了花柳病,而且還是最嚴重的無藥可醫的那類髒病,更為糟糕的是,席昭兒居然在此期間已經懷上了孩子。
這種髒病,是連孩子都能傳染的!
如果生下了這個孩子,這髒病會跟隨這孩子一生!
而且席昭兒染了髒病還亂用藥,身子早已積了毒,這毒與病透過母體一併影響到孩子身上,便是執意生下孩子,這孩子八成也活不下來。
席昭兒身居內宅,向來潔身自好,從未與外男私相授受,這花柳病的源頭是誰已經不必言明。
她多麼心高氣傲的一個人,如何受得了這樣的打擊,當下與沈平玉大吵了一架,要與他和離,並將此事告知沈順和。
而且念及孩子的未來,她也不打算留下孩子了,免得它一出生就被髒病所擾。
沈平玉自然不讓,他對席昭兒說流掉孩子可以,與他和離不行,將此事洩露給沈順和更是不行!
他越是這麼說,席昭兒便越是氣,越是要去稟明沈順和。
兩人一番爭執中,沈平玉靈機一動,便想出了這麼個栽贓嫁禍的法子,既能順利流掉這個孩子,又能獲取這孩子的最後一絲價值。
席昭兒罵他瘋了,更加不從,卻被沈平玉掐住脖子威脅:“你如果與我作對,逼得我狗急跳牆了,我會拉著你席府一家人陪葬。事到如今我也很後悔,我對不住這個孩子,但是它在此時出現就是緣分,它是自願來幫它父親來了……反正是要流掉的,為何不趁機在父皇那裡博取一些疼惜呢,這樣我也好重返朝堂……昭兒,我答應你,我以後當了太子,未來得了天下,依舊冊立你為皇后,我們還會有很多很多的孩子,你生下的第一個皇子,我馬上冊封他為太子,以後讓他做皇帝……昭兒,你聽話……你聽話!”
見到這樣瘋狂的沈平玉,席昭兒絲毫不懷疑他瘋起來會咬死席家,為了維護席家,她只好忍痛含淚陪他演了這麼一處戲。
事情就是如此了。
當這件事完整地呈現在沈順和麵前時,他暴怒不已,一腳便踹在了沈平玉的心口上。
作為皇子,有點好.色無所謂,身邊多幾個女人也無所謂,只要不亂來就好,但是沈平玉先是強佔民女,又是染上髒病,已經超出了可原諒的範圍。
更令他生氣的是,是沈平玉居然將這髒病傳給了妻兒,還害得未出世的孩子胎死腹中。
而最令他生氣的是,沈平玉居然還利用這個可憐的孩子,謀劃了這麼一場損人利己的戲碼來!心思之歹毒,令人心寒!
這層層的憤怒疊加起來,他當即就想處死這個畜生!
沈平玉拉住他的褲管痛哭流涕:“兒臣一時豬油蒙了心!父皇,大哥、二哥都已經去了,您還要再死一個兒子嗎?!”
不得不說,這句話戳中了沈順和的軟肋。
他子嗣稀薄,統共就六個兒子,所以他對每個孩子都是極為看重的,不到最後一刻總是捨不得的,他真正處死的兒子只有一個,那就是意圖謀反的沈知遠,而沈平玉雖壞心至此,也只是想重返朝堂爭寵奪太子之位,不敢對他下手,比對著沈知遠,倒也罪不至死。
他冷靜了一會兒:“老三,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從此以後你便在家養病,再也不用上朝了,且終身不得出府。這太子之位,乃至朕的皇位,你這輩子也不必肖想了。”
沈平玉撿回了一條命,在沈順和氣頭上根本不敢再說什麼,只一個勁兒磕頭謝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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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老三媳婦,是咱們皇家對不住你。”沈順和嘆了一口氣,“朕會給你們和離,你可住回席府了,不必受到牽連。但是,這整件事都是皇家醜聞,你必須守口如瓶,如有絲毫洩露,朕不得不醜話說在前頭,不但是你,席家也難倖免厄運。”
席昭兒也磕頭謝恩。
此次傳召進來的太醫只是奉旨檢查了沈平玉有無髒病,多的內情並不知曉,沈順和也不可能一氣兒把這些太醫都處理掉,因此也只是向這些太醫下了禁口令,便放他們回去了。至於剩下的那個程內醫,既是知情者又是參與者,於情於理都饒不了,因此縱然沈雲琛求了兩句情,仍是被他處理了。
都處理完畢,大殿便只剩下他與沈雲琛了。
他看著沈雲琛,問:“老六,你這番追查,是為了給你那媳婦出氣,還是為了你自己。”
沈雲琛答:“回父皇的話,不敢欺瞞父皇,最初是為了給內子出氣,後來知道了這些內情,兒臣以為,萬不能瞞父皇,便上稟了。”
沈順和道:“下去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