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辛苦了。”沈雲琛頷首,讓他們各去領賞,負傷者賞金翻倍,暫休養傷。
“梁齊,”他接著吩咐,“帶內醫去看一眼他的親眷,然後帶他來見我。”
“六皇子殿下,我什麼都招!”三皇子府的內醫剛被梁齊帶到沈雲琛面前,便噗通一聲跪下磕頭。
沈雲琛讓梁齊出去,扶起了內醫:“大夫怎麼稱呼?”
內醫戰戰兢兢地垂著頭:“草民賤姓程。”
“程大夫,你別擔心。”沈雲琛讓他坐下,“罪不及家人,我之所以將你的家眷接過來,也是為了你著想,萬一三哥想殺人滅口,少不得斬草除根,連同你的親眷一起除去,為了以防萬一,我才自作主張,將你的家眷暫接府中保護,並非為了威脅你。換言之,你若是不肯招供,我也只對著你來,不會傷及你的家眷,你可放心。”
程大夫雙股戰戰,勉力笑道:“謝六皇子殿下恩德。草民願招供一切。”
他哪裡還能分辨沈雲琛所謂不傷及他的親眷是真是假,不過已落入此番境地,他便是不招也不行。
他在五年前就做了三皇子府的內醫,一直算得上是三皇子可信任的心腹之一,因此便是在知道三皇子染病、三皇子妃腹中胎兒因此受影響、三皇子想出一計讓他配合等一系列事情之後,他還是覺得自己可安然無虞,便欣然從命,配合演了一齣戲。
誰知道費力演了一場戲卻被無情戳破後,他心裡便有了不詳的預感,於是趁著太醫們診畢離去,他也趕緊告辭歸家。
然而,三皇子卻留下了他,還命人給他奉茶。
那一刻,他終於確信,三皇子不能留他了……
既然如此,他便是替三皇子死守了這秘密,回去也只能面臨一死,或許家人也難逃厄運。
而此刻,六皇子派人將他抓了來,勢必已經知道其中有鬼,他再死撐著不說,也是徒勞。再說了,六皇子嘴上說罪不及家眷,未必會如此做,他還是得識相點……
“六皇子殿下,草民什麼都招!”程大夫又噗通跪了下來,“草民自知難逃一死,但求六皇子殿下護我妻兒,讓他們遠遠離開京城,他們什麼也不知道!”
第二天早朝後,百官盡散。
沈順和回正清殿處理事務,長福公公稟報,六皇子殿下求見。
這一見便是一個時辰,長福守在宮門口,期間按沈順和的旨意傳喚了好幾人進宮,包括三皇子夫婦和昨晚給三皇子妃會診的太醫們,還有一個據說是三皇子府內醫的大夫,也是昨晚會診的大夫之一。
聽著裡面不斷傳來沈順和暴怒的聲音,長福聽得心驚膽戰,守了不知多久,終於有人先走了出來。
先走出來的是最遲被傳喚進去的太醫們,他們面色凝重,平時總是結伴談笑而行的人這次相互之間卻沒有任何耳語交談,似乎對什麼諱莫如深。
過了不久,三皇子夫婦才走出來,他們面容灰敗難看,三皇子還捂著心口,似乎很難受的樣子,這兩人也形同陌路,一起走出來卻隔得老遠。
長福計算著,還有六皇子和三皇子府的內醫沒出來。
正想著,他便聽到沈順和召他進去,他無暇再細想什麼,連忙進去服侍。
但見六皇子站立在一側,內醫則跪在沈順和麵前。
沈順和疲憊地揉著額角,指著下跪的人:“將這個人拉下去秘密處理了。”
“是!”長福不敢耽擱,連忙喚來人將這個內醫拖了下去,這個內醫倒是像早就知道了死訊,不吵不鬧地由他們拖走了。
沈雲琛回到府中,途經前院時吩咐了梁齊幾句,而後才快步跨入後院。
顧時歡還在巴巴地等著他回來用膳,這會兒終於看到人影了,連忙一蹦而起,笑著迎了上來:“你今天什麼時辰去上朝的?往常你去上朝我雖然睡著也有點感應,但是今天竟是毫無知覺,你肯定起得比往日早!今天怎麼下朝下得這麼遲,又被父皇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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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雲琛握住她的手,兩人相攜走去膳廳,他說:“這次不是父皇留下我,而是我在下朝後去找了父皇。”
顧時歡突然有了預感:“是不是因為席昭兒的事?這麼快就查出結果了?我以為還要好些日子呢!”
沈雲琛輕笑:“有時候必須趁熱打鐵,遲了反倒難辦。”
“這麼說,是真的有結果了?!”顧時歡驀地停下腳步,挽著他的胳膊搖啊搖,“什麼情況啊,你快告訴我!”
“先吃飯吧,”沈雲琛拉著她繼續走,“別餓壞了。”
顧時歡氣憤地嘟囔:“你專吊我胃口,先給我說說嘛。”
沈雲琛幽怨道:“夫人,我餓了。”
顧時歡:“……好吧,先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