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霜一時大慟,不禁哭得更厲害,卻撫著她的頭勸慰著:“小姐莫哭!秋霜自然是信小姐的!秋霜永遠站在小姐這一邊!”
莫說她有多瞭解顧時歡的品性了,便是顧時歡真的紅杏出牆了,她也只有幫著顧時歡的道理。
先前見那西慶太子突然掏出一件肚兜,她確實嚇了一跳,不過自從顧時歡嫁給六皇子後,她也便要經常隨小姐進宮,於是便養成了一個習慣,那就是在宮中要更加冷靜,要處變不驚,是以當看到西慶太子掏出肚兜還說是顧時歡的,她雖然驚訝極了,卻抿緊了唇,一句話也不說,只低頭當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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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皇上等人突然出現,她當即嚇得要暈死過去,好在還是支撐住了,哪怕心急如焚,耳朵卻還尤為冷靜地聽著各方說的話,並將沈雲琛與顧時歡的解釋深深地記在心裡,防備著皇上若問及她,她也好給顧時歡圓謊。
現在看顧時歡委屈成這樣,便知這中間一定有誤會了。
“秋霜……”顧時歡在秋霜懷裡哭得抽抽搭搭,秋霜是她身邊最信得過的人,與她情同姐妹,此刻她孤立無援,連沈雲琛都不在身邊,唯一可以讓她心裡稍有依靠的便是秋霜,所以她才這般放開了自己的情緒,把秋霜當成孃親一般地訴苦痛哭。
她一邊哭著,一邊斷斷續續地將肚兜的由來告訴了秋霜。
秋霜聽了,心下一時沒深思,只覺得見到了一絲曙光,臉上鬆快許多:“既是清白的,咱們便不怕,好歹讓皇上查去,查到最後,咱們小姐還是清清白白的。”
顧時歡幽幽地嘆了一口氣,秋霜沒往深處想,但是她又怎會不懂,肚兜的真正來歷是決不能跟沈順和說的,堂堂六皇子妃被西慶太子擄去了西慶別院,還在別院住了那麼多天,都不必那肚兜來證明什麼私情,在別人眼中,已經是跳入黃河都洗不清了。
想用肚兜的來歷來洗涮清白,便猶如自己給自己潑髒水了。
這個項黎,這次存心是要害死她了。
正清殿內沒有將燭燈都點滿,只點了幾盞角落裡的角燈,因此顯得空蕩蕩的大殿昏暗至極。
殿內只有沈順和與沈雲琛,因沈順和還沒開口,所以沈雲琛也安靜地跪在下首,沒有說話。
良久,沈順和才道:“今日隨朕一起撞破醜聞的人,除了皇后、寧安和長福,剩下的人朕已叫長福處理了。”
“醜聞”兩個字落入沈雲琛耳中,尤為刺耳。
沈順和一下一下地敲擊著桌面,玉扳指與桌面相撞,發出一聲一聲的清脆之聲,在空蕩又安靜的殿內反覆響起。
“但是,你要知道,這種事不可能瞞住,必定會傳出去。”
沈雲琛叩首,假裝聽不懂沈順和的話外之音,自責道:“兒臣荒唐,此番成天下人笑柄了,往後一定戒.淫.戒.色,安守禮制。”
沈順和早上那點對他所呈壽禮的欣賞頓時被他此刻一味護短的模樣沖走了,他皺起眉來:“在朕面前,收起你的那番謊話來。”
沈雲琛瞳孔猛地一沉,仍道:“兒臣對父皇絕無欺瞞,實在是兒臣荒唐所致。”
“呵。”沈順和發出一絲冷笑,仍舊用玉扳指去叩擊書桌,發出惱人的響聲來,不疾不徐地說道,“且認你所說為真,但此事傳入百姓耳朵裡,傳入坊間巷內,都認為顧時歡與西慶太子私相授受,這對皇室來說,實屬醜聞一樁。”
沈雲琛朗聲道:“百姓大多愚鈍而好傳謠,越是離奇不堪的事越愛當真,以此作為談資,古往今來皆是如此,照兒臣看,不必理會。”
“好一個不必理會!此事皆因你媳婦一人而起,卻讓整個皇室蒙羞,你卻還認為不必理會?朕真是不知道,朕竟生了一個這麼愛護短的兒子。”沈順和怒極,反倒陰陰地笑了起來,“你這個丈夫,倒是比她親爹還要護她些。”
沈雲琛眼底閃過一絲寒光,隱約猜到了顧一岱的德行。
“顧時歡嫁你幾年無所出,又令皇室蒙羞,不如悄悄‘病死’,既是保全了皇室的顏面,也保全了她自己的清譽,豈不是兩全其美?”沈順和嘴角噙著冷笑,“這法子還是顧一岱主動向朕提出來的,他也怕帶累了他顧家的聲譽,因此大義滅親,提出讓顧時歡‘病死’之法。你難道就不怕帶累你的名聲?你且想想,堂堂六皇子竟成了戴綠帽兒的孬種,豈不被全天下人恥笑?”
沈雲琛沉聲道:“只因害怕被天下愚鈍之人恥笑,就讓無辜的妻子去送死,這樣的丈夫,比真正被戴綠帽兒的孬種更孬。恕兒臣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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