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城才知道,去北方治旱的沈平玉、沈世漣上個月已經回京,沈宜越也於半個月前回到了京城,他們是最晚回來的。
不過,沈順和卻對沈雲琛此次的表現最為滿意。當然,其他三人的表現都很出色,沈順和都一一誇獎過了,只唯獨除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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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遠。
在這裡的南北災害中,沈知遠被留在京城,負責處理來京的流民,這是沈順和在他走出廢太子府後給他指派的第一件緊要事。
之所以將他留在京城,一則京城的危險最小、任務最輕,二則在京城做出了功績,文武百官瞧得最清楚,也最易樹立聲望。
可以說,沈順和最偏愛的兒子,仍舊是沈知遠。
沒想到,相對來說最簡單的一件事,卻讓他辦砸了。
這次流民進京,北方旱災地區的流民還好,身上不會帶有傳染病,因此被他拘了之後,很快又放了,後來索性便不拘北方流民了,任由他們來去,既不限制他們,也沒有發放任何受災的補償。
但是,南方流民便慘了,一旦被發現是南方戶籍或是拿不出戶籍,便當做流民處理,一律拘在監牢裡,經過緩慢的審查才會放出來。那些確實感染瘟疫的流民,不但沒有得到及時的醫治,反而被關在一起自生自滅。
所謂的安置流民,全成了笑話。
那些南方流民便漸漸暴.亂,在京城打砸滋事,很快就將京城攪得不得安寧,還使得京城也差點爆發大規模瘟疫。
沈順和知道情況後,簡直要被氣死,連忙安排了信得過的臣子接替沈知遠處理流民之事,最後總算將京城的流民處置妥當了。
雖說是流民主動尋釁滋事,但究其根源,還是沈知遠最初處理不得當,不將流民當人看。
一想起這事兒,沈順和便覺得氣悶,索性把沈知遠冷下來了,他進宮求見,沈順和也只叫人攆回去。
這些事情全瞞不住,沈雲琛一回京就從各種渠道知道了,不過眼下沈順和沒有提及沈知遠,他便也裝傻充愣,閉嘴不提。
沈順和見過沈雲琛之後,便放他回去休息,叫他晚上帶顧時歡進宮參加家宴。
他要給他們幾個此次出力的兒子們接風洗塵。
沈雲琛忙應了。
顧時歡從處州回來,徑自回了六皇子府,匆匆沐浴一番,便一頭扎進床褥裡睡大覺,沒跟沈雲琛進宮。
在處州的那些日子著實累到她了,而且她今日恰好來了月事,因為前些時間的勞累,所以這次又疼得比往常厲害。她打算一覺睡到明天,靠睡覺去忽略腹疼。
誰知道,臨近晚膳時分,卻被沈雲琛撈了起來,一問,才知道沈順和要搞什麼勞什子家宴,還特意點名帶家眷。她撇了撇嘴,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從被窩裡探出腦袋來。
沈雲琛這才注意到她面色不大對勁,立刻就想起了月事這回事兒,便讓她休息,自己一人參加家宴就成。
顧時歡眼睛彎彎地笑:“就一次家宴而已,我沒那麼嬌弱。父皇都點名帶家眷了,你一個人孤零零的多可憐。”
這麼想著,竟覺得沒那麼疼了,不容沈雲琛再說什麼,她已利索地穿起了衣服,喚秋霜進來為她梳洗。
家宴的地點設在御花園,顧時歡一進去便覺得熱鬧非凡,待仔細看清了在場的人,不由得看向沈雲琛,雙目愕然。
所謂家宴,顧時歡自然理解為自家人的宴會,沒想到“自家人”沒來全,倒來了不少外臣——
比如太史丞楊品和他的女兒楊研兒、比如戶郎將陳忠和他的女兒陳美玉、比如衛尉卿易成和他的女兒易如杏……還有莊孟和他的女兒莊瑕。
其實除去莊孟和莊瑕,席上諸如太史丞這些官員,顧時歡原是不認識的,不過他們的女兒正與顧時歡一樣的年紀,從小到大總會時不時在聚會上見到幾次,因此才算記住了。
只是,好好的家宴……沈順和把這些人也請來做什麼?
再說,此次家宴上的“自家人”也不多,只有沈平玉與其妻席昭兒、沈世漣與其妻秦雙雙、還未娶正妻的沈宜越,再加上她與沈雲琛。
太后、大公主沈青霖與駙馬趙尚、二公主沈嵐煙、三公主沈寧安……都沒有來。哦,還有這次被沈順和徹底冷落的沈知遠和顧時初也沒來。
顧時歡心裡直犯糊塗,怎麼也想不出沈順和為何叫這幾個外臣來,這幾個外臣除了品階都是不上不下的五品臣子之外,好像也沒有什麼共同點呀。
……或許還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今天他們剛好都攜女赴宴?
顧時歡眼皮一跳,總覺得不太對,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她不解的眼神不由得飄來飄去,最後落在莊瑕身上。這些人中,她也只與莊瑕比較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