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顧家的態度太冷漠太叫人心寒,顧時歡一時沒想到怎麼和玉盤說,所以拖到了今天,但到底得說清楚,然後問問玉盤的想法。
誰知道,玉盤的房間竟空無一人。
顧時歡愣了,這幾天,玉盤一直很乖巧地待在房間裡,至多在附近走一走,這麼一大早的,怎麼會不見了呢?
她連忙讓人在府裡找玉盤的蹤跡。
找了一遍,卻還是一無所獲。
正在她感到奇怪的時候,顧府派人來請,說是顧一岱派來的,讓她速去顧府。
顧時歡不由得一驚,按理說顧一岱這會兒也該上朝才對,能讓他撇下上朝,親自派人來請她的事……大抵還是跟顧時光有關,但肯定比想象中的還要重大。
她不暇細想,決定應邀去顧府,把一切開誠佈公說個明白。
顧府前廳裡面,除了對這件事一無所知的白姨娘、顧時心和顧時昀,人都到了個齊全。
顧老夫人、顧一岱、顧時明、顧時初……
不對,最重要的人不在——
顧時光。
顧時歡抿了抿嘴,維持著最基本的禮節,向眾人一一請了安,才望向顧一岱:“父親今日叫我前來,是為了三弟的事兒吧。怎麼三弟卻不見人影?”
“我還要問你呢!”顧一岱罕見的暴怒,“你將光兒藏哪裡去了?!”
顧時歡登時一頭霧水:“我、我怎麼就藏他了?我沒藏他!”
旋即,她便明白過來了,玉盤不見了,顧時光也不見了……
他們兩個私奔了!
而現在,顧一岱顯然以為是她將顧時光藏起來了。
顧時歡扶額,索性反將一軍,問道:“我正想問你們呢,我的丫鬟玉盤今天一大早就不見蹤影了,是不是你們偷偷將她抓走了?”
“別想糊弄我!”顧一岱冷聲道,“你是不是將光兒和那個丫鬟一起藏起來了?”
顧時初涼涼地插.了一句:“爹,她不會承認的。”
顧時歡冷笑:“你們有什麼證據證明我將三弟藏起來了?”
顧老夫人急聲道:“喜喜,你就彆拗了,快說出光兒在哪裡,別惹得大家不痛快了!你也知道,光兒年紀尚小,往後還有大好的人生,現在竟叫一個沒名沒分的丫鬟懷了他的孩子,往後生下來,別人也要看低他幾分,你讓他往後怎麼找正妻呢?這孩子,絕對是要不得的!”
顧時歡看著這四人的目光都集在自己身上,似乎篤定了就是她將顧時光藏起來了,一時心裡冷颼颼的,只道:“看來你們是不信我了。可以呀,不信的話就去六皇子府搜嘛,我將大門敞開,歡迎你們搜個徹底!”
眾人臉上凝滯了一瞬,顧老夫人無法置信地問她:“你、你當真沒藏光兒?沒將他藏在別處?”
顧時歡嗤笑一聲:“我若是真將他們倆個藏起來了,我今天就敢大大方方地告訴你們!”
“也就是說,你的那個丫鬟,不僅勾.引三弟無媒苟.合,珠胎暗結,現在還勾.引他私奔?!”顧時初厲聲道,“顧喜喜,你養出來的好丫鬟!”
原本不想跟他們起衝突,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回兩人才是,但是顧時初的態度讓顧時歡氣極了……她沒想到顧時初竟將錯誤一股腦地推到了玉盤身上。
不,或許更準確來說,顧時初是藉著玉盤,將所有的錯推到了她身上。
顧時歡定定地站著。
顧一岱、顧時明,甚至是顧老夫人,都沒有一絲反駁顧時初,替她說話的意思,他們四個人無形中站在了一條線上,這條線的對面只有她一個人。
中間隔了千溝萬壑。
“呵。”顧時歡低笑一聲。
其實她早已明白的,這時候還矯情心酸個什麼勁兒。她向來是被排除在顧家的核心之外的,從最開始為顧時初而生的“喜喜”,到後來她嫁給沈雲琛,註定與顧家分道揚鑣了。
只她還顧念著最後一點情分,處處顧全他們的臉面,該有的禮節一絲沒拉下,這會兒還在受他們的懷疑和奚落,她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