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歡被她的舉動弄得措手不及, 眼看著就要挨下這一巴掌了, 顧時初的手卻被顧時明握住了:“冷靜!”
顧時歡趁機後退一步, 拉下臉來看著這兩兄妹。
顧時初瞥了顧時明一眼, 似乎不滿他在這時候護著顧時歡, 皺著眉頭掙了掙手腕。
見狀, 顧時明緩緩鬆開了對她的鉗制。
剛剛因為猝不及防, 差點被顧時初一巴掌甩到臉上,顧時歡現在可長了心眼,凝神看著顧時初, 免得她又突然動手。
同時,顧時歡款款地坐了下來,十足悠然地說道:“大哥、大姐, 請坐。想喝什麼茶?我叫小二沏了端過來。”
她知道顧時光和玉盤的事情八成已經暴露了, 而顧時初和顧時明肯定也是為這事而來。設身處地,她倒是有些理解這兩人的激動, 但是, 說到底她顧時歡也是被矇在鼓裡的一個, 所以, 她並不虧欠他們兩個, 因此也不會放低姿態去賠禮道歉之類的。
“誰稀罕與你喝茶!”顧時初冷笑一聲, “我正要問呢,你那個不知廉恥的丫鬟在哪裡?叫人把她帶過來!”
顧時歡笑了笑:“她這幾日身子不大舒服,我讓她在府裡歇息呢, 有什麼事跟我說也是一樣的, 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我全知曉了。”
顧時明沉聲道:“看來你是想包庇她?”
“有什麼包庇不包庇之說。”顧時歡不想繞彎彎,“我今天派人去請三弟,怎麼是你們來了?想來三弟把這件事跟你們說了?他是如何說的?”
顧時初臉上泛著冷意:“你怕是不想我們來吧,你就想將三弟叫過來,施以淫.威叫他要了你那個不知羞恥沒有教養的丫鬟,好全了你的臉面。至於三弟是否丟了臉面,你卻是不用管的,反正不是你的弟弟。”
顧時歡嘆了一口氣,她就知道顧時初在,那就沒辦法好好談,她更明白,她先前的猜測是對的,顧家肯定是不想玉盤進顧府的,哪怕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妾室,甚至是通房。
誰叫玉盤是她的丫鬟呢。
而且顧時光的年紀也著實算小,顧家肯定是不願他這麼早就有女人和孩子的牽絆。
玉盤在這一點上可謂糊塗到道。
眼看著顧時初又要暴躁起來,顧時歡也懶得維持虛假的禮節,直呼她的名字:“顧時初,你先冷靜一下。”
結果,這反倒激怒了顧時初,顧時初氣得臉色都發白了,想向顧時歡衝過去,好在顧時明及時扣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她。
顧時歡將目光落到顧時明身上,雖然她向來不喜顧時明,但她覺得這個大哥反倒比較好交流。
顧時明拉住了顧時初後,對顧時歡道:“其實近段時間我對三弟的反常已經有所察覺,他有時候會在我面前吞吞吐吐,似乎想說什麼卻又不敢說,可是當我追問下去,他卻又什麼都不肯說了。直至今日,你派人來找三弟,而初兒正巧回家,與我還有三弟在一處。”
他頓了頓,才繼續道:“我們這才起了疑,你與三弟向來沒什麼交集,你找他,肯定不是為了姐弟敘舊,而是另有什麼目的……”
“沒錯。”顧時歡點點頭,只能感慨自己運氣太差。
她特意挑了一大早的,顧一岱、顧時明、顧時昀理應都上朝去了,而顧時初應當也在廢太子府裡,沒想到這麼巧,他們兩個居然一個不上朝,一個回了孃家,還都在顧時光那裡,這隻能說是命中註定了,註定他們要在這小小的雅間裡把話都給說清楚。
顧時明道:“於是我與初兒逼問三弟,三弟才終於將他與那丫鬟的事情托盤而出了。今日我們前來,不是興師問罪,而是來解決此事的。”
顧時歡問:“三弟是怎麼說的?而你們又是想怎麼解決的?”
她得先聽聽顧時光的說法,只有兩邊的說法都聽了,她心裡才有底,不至於等會兒陷入被動。
顧時明嗤了一聲:“這不是明擺著的麼,你那丫鬟年長几歲,又是個從小混跡市井的姑娘,心眼子自然比三弟多得多。而三弟從小被全家人寵著,一點人情世故都不通,更別說男女情.欲了,可不得被她牽著鼻子走。如今惹下禍患,當然得我們這些當哥哥當姐姐的人來解決了。”
顧時歡皺起眉心:“他當真這麼說?”
顧時光都將一切責任推給了玉盤?
“不然還能如何?”顧時初以鄙視的目光看著顧時歡,“我甚至懷疑,那丫鬟是你派去勾.引三弟的。”
“可笑!”顧時歡幾近無語,“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我讓玉盤去勾.引三弟,對我來說有什麼好處?”
“三弟年紀輕輕,未來大有可為,你卻讓他年紀輕輕便當了父親,一來叫她沉湎溫柔鄉,分了他上進的心,二來往後開始論及婚嫁,那些貴家小姐見三弟已有了庶子,心裡免不得多了一分遲疑,三來……三弟心思單純,有你的丫鬟在他枕邊吹風,搞不好他便被她教唆了去,反倒同我們離心了,這可不就是你最想見到的麼!”顧時初連珠帶炮地說了一大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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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時歡目瞪口呆:“我、我可沒想這麼多,你心思不純,不要強加在我身上,我也是昨日才知道這件事。”
顧時初撫了撫耳邊的鬢髮,正準備再說下去,被顧時明喝止:“好了!你不要想太多,喜喜……喜喜應當不是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