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去我的居香院,到底是幹什麼去了?!”顧時歡也回以冷笑。
顧時彩啟唇欲語,突地又咽了下去,沉著臉不說話。
凌姨娘挺身護在她面前,嚷嚷道:“顧喜喜你什麼意思?你懷疑彩兒去居香院偷你的東西?!好啊你,當上了皇子妃,便來血口噴人了!”
“是不是血口噴人,就得問一問二姐了。”顧時歡又湊到她眼前,笑問,“二姐啊,你去居香院,到底做什麼去了?”
顧時彩不敢凝視她的眼睛,只好偏過頭去:“我、我就是去賞荷花……況且你這玉鐲子不是也沒丟麼?!”
“院子裡的荷花都殘敗了,難為你還有這個興致。”顧時歡笑得頗為諷刺。
顧時彩一頓,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
凌姨娘將女兒拉到身後:“怎麼,枯荷就賞不得?顧喜喜,你別仗著你是皇子妃了,就來欺壓我們!”
“如果凌姨娘要這樣說,那喜喜少不得就欺壓一回了。”顧時歡站起來,往外走去,“那我便叫夫君來調查這件事吧,到時候誰沒臉了,可賴不著我。”
“……等等!”顧時彩終於無法保持冷靜,顫著嗓子叫顧時歡停下。
這下,連凌姨娘都詫異地看著自己的女兒。
顧時歡轉過身來,笑得毫無溫度。
顧時彩臉上漸漸漲紅,囁嚅道:“我去居香院,拿、拿了兩本孤本古籍……”她心慕太史令觀非,傳聞他喜歡收集各種孤本古籍,又知道顧時歡的娘手裡頭有不少珍貴的孤本,因此便去了兩回,拿走了幾份孤本,當成是自己的,贈給了太史令,太史令回贈了她一柄玉如意,令她甚是歡喜。
她想著,顧時歡橫豎嫁出去了,書房裡少一兩本書,應該也不會發現。沒想到,她卻拿著玉鐲子來興師問罪了,還要讓六皇子來調查,這樣丟書的事情就瞞不住了,到時候當眾揭穿,那就更沒臉了。
“但是,我、我沒有碰過你的玉鐲!”
顧時歡斂了笑:“我不信。”
都能竊書了,遑論碰一碰鐲子。想來那鐲子放在暗格裡,一丟失便能看出來,因此她才不敢偷。
顧時歡冷冷地補了兩句:“對了,把我的書也還回來。”不能便宜了她。
“書……我送人了……你就別追究了吧……”顧時彩心虛地不敢看顧時歡,只好把話頭轉向她更有底氣的地方,“至於你這玉鐲子,我實在沒有碰過!我都不知道它放在何處!”
顧時歡心裡騰出一股氣,這顧時彩的臉皮子怎麼這麼厚,偷了她的書還好意思叫她別追究,碰了她的玉鐲還死不承認。
玉鐲沒丟,她也不會對顧時彩多過分,只是想讓她承認錯誤,向她致歉,並以此儆告那些還想打居香院主意的人安分點。沒想到她敢承認偷書,不敢承認碰過玉鐲。
顧時歡諷笑道:“大概竊書不算偷吧,是以二姐承認‘拿’了我的書,卻不敢承認,你想竊我的玉鐲。”
顧時彩聽到刺耳的幾個字,臉『色』一下由紅轉青:“顧喜喜,自打你當上皇子妃,有人撐腰了,尾巴便翹到天上去了!仔細別摔下來!”
“哪能啊。”顧時歡譏笑道,“二姐是不知道我的苦,當皇子妃有什麼好的,天天擔心別人穿得花枝招展地惦記他,就算是家宴也不消停。”
前天沈雲琛登門的家宴,只她一人打扮得別有心機,她以為沒人看得出來,沒想到顧時歡卻當眾說了出來,顧時彩的臉『色』一下變得煞是精彩。
顧時歡仍舊掛著譏諷的笑。那天顧時彩那暗暗的小心思實在不太高明,因此她都能一眼看出來。不過,沈雲琛這愣頭完全沒注意別人的打扮,顧時歡也懶得去管。現在在氣頭上,忍不住說出來,刺一刺她。
顧時彩與顧時初同年,只小一個月,可是至今沒有出閣。在大昱,姬妾也能扶正,因此從展如意仙逝,凌姨娘便抱了百般心思,纏著顧一岱將她扶為正妻,這樣的話,不但自己身份高了,顧時彩也更好挑人家。
可是顧一岱早便說了,既不要續絃,也不會扶正妾室,讓她死了這條心。偏偏凌姨娘不肯死心,一直拖著,直到近兩年才自知無望,開始謀劃顧時彩的婚事。然而這些京城貴胄中,要麼別人看不上顧時彩,要麼顧時彩看不上別人,因此顧時彩一直待字閨中。
所以,現在無論出席什麼場合,只要有外男在,便是不可能嫁的外男,顧時彩都會精心打扮一番,期望別人對她高看一眼。
顧時彩被戳中了心事,氣得渾身直抖:“顧喜喜,你別囂張!大姐是太子妃都沒你這麼跋扈的,你還想在顧府橫著走?!”
“我才不想橫著走,那樣子多醜呀。”顧時歡高高舉起玉鐲子,“我只想來問問,哪個不要臉的,敢碰我孃親的鐲子。”
“便是碰了又如何?我還摔了呢!”方才一直被忽略的凌姨娘突然躥過來,一把打在顧時歡的手腕上。顧時歡猝不及防,那玉鐲子就被摔了下去,斷成了兩截。
凌姨娘惡聲道:“你娘是個什麼東西,那麼惡毒的女人,死得那麼早是老天開眼!拿著你孃的破爛貨給我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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