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歡拿著玉鐲子,怒氣衝衝地走出去,詢問管事的嬤嬤,在她出嫁之後,有哪些人進入過居香院。
嬤嬤大驚失『色』:“怎麼了……可是居香院失竊了?”
若真是失竊,那玉鐲子早該不翼而飛了,不會好端端地留在第三個暗格裡。所以顧時歡才料定是顧府的人碰了那鐲子,因此來問話。
可能是去她書房『亂』翻時無意中翻出了暗格,好奇之下拿出來看,放回去時卻沒有注意,也可能是早就知道那玉鐲子藏身的地方,特意等到她出嫁後去翻看,放回去的時候放錯了地方。但是無論哪一種,她畢竟還要回來的,顧府自家人不可能去偷那個玉鐲子,因此那鐲子才得以安然無恙。
但是鐲子沒有受到損失,不代表她可以輕易放過這一遭。一來,那是孃親留給她的寶貴的遺物,一想到有人不經過她的同意,偷偷『摸』『摸』碰了那鐲子,她就氣得渾身都炸起來了。二來,以前在顧府雖然不受寵,但面上的待遇還是有的,可是她一嫁出去,就有人敢隨便『亂』翻她居香院的東西了,她絕對不能忍!她倒要看看,是哪個不要臉的,居然能如此不要臉。
顧時歡冷著臉:“我只問你話,有誰進去過居香院。”
那嬤嬤看著顧時歡臉『色』青白的樣子,一時也拿不準怎麼回答,今時不同往日,顧時歡不再是從前的三小姐。從前的三小姐雖然脾氣倔而潑,但是糊弄了她,她也對自己無可奈何。現在的顧時歡可是六皇子妃,若是她再糊弄於她,叫人查出來那可完了。
但是、但是三小姐何故問起這個?到底是不是居香院失竊了?若是如此,那顧時歡也不該來問她,光明正大出入居香院的人都是自家人,哪裡會去偷東西?若是外面的人偷的,那可算得上是她失察了……
嬤嬤胡想了半天還不作答,顧時歡聲『色』一厲:“怎麼,不把我放在眼裡是嗎?”
“不是不是……”嬤嬤連忙低下頭,“回三小……六皇子妃的話,老爺來過一回,二小姐來過兩回,白姨娘和四小姐來過三回,大少爺也來過三回……不過大少爺不曾進去。”
“就這些人?”顧時歡問道。
嬤嬤仔細想了想,回道:“就這些。”
“好,你先下去吧。”
白姨娘和顧時心不會來偷翻她的東西,儘可以排除。顧一岱……大概只有鬼知道她老爹為何會來居香院,但是他大抵是不會去翻弄東西的,他嫌棄她孃親的東西還來不及。顧時明……他也來過?每次還只是站在院外?這是瘋了麼?到底是想做什麼?顧時歡蹙著眉頭百思不得其解。然而嬤嬤說他並沒有進去過,那麼這件事與他也不相干。
只剩下了她的二姐——顧時彩。
說起來,顧時彩與她也不對付。她是凌姨娘所出。凌姨娘在嫡母展如意死後,是府中最得寵的姬妾,而且她的兒子顧時昀也入朝為官了,是眾人眼中的青年才俊,因此凌姨娘和顧時彩在顧府的地位也跟著水漲船高。
顧時彩便格外傲慢起來。
而她頂瞧不起顧時彩翹上天的樣子,也不隨府中其他人對她阿諛奉承,加上小時候兩個人就經常爭吵打架,因此關係一直不好。
所以,顧時彩肯定不會莫名其妙地來居香院。
而且,當年她們小時候,嫡母可不止是縱著她,也同樣縱著顧時彩。她自從拿了顧時初的玉鐲,被孃親狠狠打了一頓後,再不敢不問自取。而顧時彩被縱著隨便拿東西,凌姨娘卻沒有糾正她,導致她總是看到什麼就想據為己有,後來大了知道這叫“偷”,才漸漸剋制自己了。
想來想去,恐怕就是她了。
顧時歡咬咬牙,便拿著鐲子去三景院興師問罪了。
到了三景院時,顧時昀已經去上早朝了,凌姨娘和顧時彩剛剛吃過早膳,正在廳堂裡閒聊。
看到顧時歡來了,眼中閃過一絲厭惡。
凌姨娘站起來,招呼人奉茶,自己則皮笑肉不笑地拉著顧時歡道:“喲,什麼風把六皇子妃吹過來了?快請坐快請坐。”
顧時歡依言坐下,看了凌姨娘一眼,才看向顧時彩:“我來,是想問二姐一句,在我出嫁後的這段時間,二姐去我那小小的居香院兩回,都是所為何事呀?”
顧時彩一怔,沒想到她會突然問起這個,下意識便駁道:“我、我哪裡去過,你那小院子,我不稀罕去!”
“彩兒,怎麼說話呢!”凌姨娘喝止她。顧時彩還當顧時歡是顧三小姐,可是她現如今已是六皇子妃了。雖說坊間流傳六皇子不受寵,但到底那是皇帝的兒子,顧時歡現在也是皇帝的兒媳了。
顧時歡笑道:“二姐可別誆我,管事嬤嬤都看到你進去了,難不成她看到的是鬼影子?”
顧時彩臉『色』一白,隨即微微又漲出點紅:“是,我是去過,不過去你那裡玩罷了,怎麼,我還進不得居香院了?”
“我嫁出去後,居香院幾乎沒人看管了,你去玩什麼?跟誰玩?”顧時歡心裡越發肯定了,嘴裡就嘲諷起來,“跟院子裡的老樹玩?跟那座破亭子玩?還是跟萬人腳底下踩過的泥巴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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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顧時歡最後一句,分明在暗諷她只配跟萬人踩的泥巴玩,顧時彩登時臉『色』一青,厲聲道:“你不要以為你嫁了六皇子就多麼高貴了,你是不是忘記了,你叫顧、喜、喜,為了大姐而存在的喜、喜。”
“我叫什麼不用你管。”顧時歡從懷裡拿出玉鐲子,送到她眼皮子底下,“我只問你,為什麼要動我的鐲子?”
顧時彩臉上閃過一絲疑『惑』,隨即冷笑道:“就你這鐲子,我要多少有多少,我犯得著動?我根本就沒見過你這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