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琛也說不準自己是什麼心思,察覺到她靠過來時,他也不動聲『色』地靠過去,同時暗暗握緊了顧時歡的手。
顧時歡盯著銀針朝自己越來越近,本來以為她會動彈不得了,但是面對伸過來的銀針時,害怕的本能終究戰勝了一切,就在銀針即將戳上她的傷處時,她猛地一掙,竟真的小幅度地抖動了一下。
銀針差點刺到別處,張大夫趕緊將它收了回來。
沈雲琛有些頭疼:“嬌嬌,不要『亂』動,碎瓷片必須取出來。”
顧時歡也很無奈,銀針過來時,她的手彷彿就不是自己的了。
可是在沈雲琛的目光下,她只好硬著頭皮保證:“好,我一定不動了。”
結果銀針再次過來時,她又禁不住往回縮。
這次張大夫收回得不及時,結結實實往她指尖上紮了一針。
顧時歡倒吸了一口氣,沈雲琛則責怪地看著張大夫。
張大夫更無奈,如果不取出來,殿下會怪罪他,如果弄傷了皇子妃,殿下還是會怪罪他。可是皇子妃的手總往後縮去,他能有什麼辦法?
“我來。”沈雲琛果決地從張大夫手裡拿過銀針,往火上重新淬過。
然後一手握住顧時歡的手不讓她『亂』動,一手拿了銀針準備將裡頭的碎瓷片挑出來。
他在戰場多年,也曾自己處理過傷口,知道處理此類傷口時最忌拖泥帶水,要的便是狠絕快速。
顧時歡慌了:“等、等等……”他的樣子可比張大夫恐怖多了,顧時歡的小心肝砰砰直跳。
沈雲琛沒有立刻下手,只是突然很認真地問:“嬌嬌,待會兒午膳想吃什麼?”
“嗯?為何突然問起——嘶!”
隨著顧時歡一陣短暫的抽氣聲,沈雲琛十分快速準確地將罪魁禍首挑了出來。
挑出來之後,反倒沒那麼疼了,最恐怖的其實是未知的痛楚。
沈雲琛看了一眼顧時歡的傷處,上『藥』的部分索『性』也不假手於人了,他問張大夫要了『藥』膏,便悉心地塗抹在她的指尖上,最後再穩妥地包紮好。
處理完畢,沈雲琛便送走了張大夫,回來之後,便又將方才的問題問了一遍:“嬌嬌,待會兒午膳想吃什麼?”
經過這麼一遭,兩人話也說過了,再閉起嘴來鬧彆扭好像就真成小孩子了。
顧時歡看了他一眼,道:“午膳還早,我先想想。”
沈雲琛當他們認識多久了啊,她才嫁進來兩天,連府中的廚子還不認識,哪裡知道那些廚子做什麼好吃呢。
沈雲琛只點點頭:“想到什麼便讓廚房去做,從此六皇子府便是你的家。”
顧時歡心頭一跳,他似乎又在重複之前的意思,難不成……真要生米煮成熟飯?
她心裡可有些糾結呢,雖說沈雲琛又俊朗無雙,又人才出眾,脾氣……嗯,除了有時候差些,大多數時候還是很好的,但是、但是孃親向來教導她,若是要一輩子走下去的人,一定要挑自己喜歡的,如此一生才不枉負。
可是,她還沒覺得自己喜歡沈雲琛。
嫁給他也是迫不得已。
當然,她沒想著以後紅杏出牆。既然嫁進了六皇子府,她便打定主意安分做個六皇子妃,但是她想著的是做一個尼姑一樣的六皇子妃,可沒想吃肉啊!
顧時歡思慮再三,將秋霜遣走了,準備同沈雲琛說個明白。
此刻,安靜的廳堂內只有他們兩人,顧時歡閉了閉眼,一鼓作氣地張開了嘴……然而說出來卻成了:“今日為何回得這麼早?”
沈雲琛道:“父皇今天罷朝了,我才出府不遠,便接到訊息了。”
“哦……”
沉默。
沈雲琛突然問道:“嬌嬌,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跟我說?”
顧時歡咬了咬唇:“你知道……我為何要嫁給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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