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劫入命,身世多桀。”閆靜緩緩地咕叨著這兩句,一拱手,“今日叨擾道長了。”
說著便回了她之前所做的位置,身邊的蒙面男也同樣跟了回去,船上一下子又陷入瞭如同之前一般的寂靜。
張和雁卻。非常精神的翻閱著自己身邊的兩本書,果然學習卜卦和真正替人占卜一個籤文,感覺是截然不同的,怪不得師傅會說讓他走入這紅塵一遭。
這可比他自己看上半個月的書籍要管用的多,他彷彿都能夠感覺到一條神秘的絲線連線著自己和剛剛那個女俠,也許在某一刻這種緣就會突然連線起來。
不過想來這應該也是很久很久以後的事情了,紅塵之中游歷的確會讓他修為精進,也會讓他心靈清明很多,也就看他能不能夠在這俗世中守住本心了。
張和雁總會把師傅說的那些事情放在心上,雖然這些事情大部分和他其實沒有多少關聯,經過之前的事情之後,船上逐漸陷入了安靜,而水流也變得愈發湍急。
不過這種時節實際上並沒有過上多久,在走過了一個早上之後,船家明顯的加快了速度,他們也依然要在夜晚之前趕到下一個休息點才行,晚上在船上休息可不怎麼保險。
“哎,這船怎麼不動了?”張和雁還沉浸在書的世界中的時候,刀客突然開口,引得幾人紛紛抬頭。
老船伕在船尾也站起身來,放下了手中的槳,從旁邊的船艙中抽出一根竹竿,緩緩的探下水去。
“船家,這船怎麼突然不動了?”閆靜旁邊的蒙面男,也就是潘純說道,他似乎感覺到了有什麼不對勁,已經抓住了自己放在凳子上的刀。
老船伕搖了搖頭,臉上很明顯的皺了起來,“不知道,我撐了一輩子船,沒見過這種情況啊,這裡也不是河邊不是漫流,不應該會有水草纏住船啊,這水如此清晰,看上去也不會有什麼魚群堵路……”
眾人聽到這話後紛紛站了起來,各自走到船邊,這僅僅只是一座很小的烏篷船,坐上幾人之後就已經顯得有些滿了。
張和雁並沒有走出去,而是乖乖地待在船艙中,此時船頭和船尾都有人,若是一個不注意失了衡,大家可都要栽到水裡去。
“嘿!還真是奇了怪了,某家還以為這水中有什麼漩渦一類的東西,把咱們的船吸住了呢!”刀客說道,他直接把自己的刀探入了船底,藉助自己高超的輕功繞著船走了一圈,就彷彿是用刀把船底斬了一遍。
只不過船依舊沒有辦法行動,這就讓眾人異常的疑惑,書生顧笙更是連連道:“怪哉怪哉,這天朗地清,人如浮萍的地方,難不成還有什麼飄零鬼怪?”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在把所有的答案排除之後,那最不可能的反而就成為了真正最有可能的答案,頓時眾人都感覺有些心慌。
無論是什麼時代,人都不會願意和鬼怪去接觸,這是人之本性,倒也沒有任何值得說道的地方。
也許有的人還想去找一找鬼怪,和他們聊一聊鬼與人之事,去見一見不同於尋常的事情。
但是一旦路遇鬼怪了,那他們的想法就會有極大的轉變,就和師傅曾經給他講過的某個叫葉公好龍的故事一樣,人總是習慣於去了解並喜歡他們實際上並不瞭解的生物,而這些生物一旦到他們面前的時候,就完全不一樣了。
眾人的目光同時轉了過來,面向這個依舊坐在船艙中的小道士,畢竟在他們的印象中,能跟鬼怪打交道的,也就只剩下這些玄門中人了。
張和雁搖了搖頭,“並沒有什麼鬼怪的氣息,你們倒不如想一想,為什麼會在這方停住?老丈,這裡有什麼值得一提的故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