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閣主?”初宴似乎全然沒有料到,這裡還會藏著玉罌粟的一縷殘魂,就他這喜怒形於色的性子,還不就這麼一脫口就喚出來。
“玉……閣主?海難是否並不是你同我阿孃的初見?阿孃同我說過,在幻月閣首推以同妖締約的手段來初篩留存於世的妖怪時,曾有一名妖族,獨闖幻月閣行刺阿孃,可他沒有得手,因為我阿爹替阿孃擋了這一劫,我阿爹也是因此不得不服食妖毒續命,故……成了白矖。”
“不是我。”他這一句無辜的吶喊在玉合歡聽來卻多少有些心虛之感。
“你說當年來我幻月閣行刺之妖不是你,我信,但這是我阿孃的殘魂幻境,是阿孃留存給我的東西,我必須仔仔細細地看。”
玉合歡說完頓覺眼角酸澀,她反手扣住他的手腕內側,嘆聲道:“即使是在我阿孃的幻境裡,但我仍願給你機會,你可以沿途解釋一切不合事實之事。”
這畢竟是她生身母親營造的環境,僅一道光的功夫他們就已置身於幻境中。
只是沒想到第一個場景竟是海族世子的行宮。
在他們一步開外的地方,正是那根十年前小歡兒曾藏身於後,探聽海族前王后同初宴還有其姊初辰為了那個人族小女孩起爭執的地方。
“這段記憶不是應該在海難之後嗎?這些是你救我並幫我帶去海族皇宮才發生的事。可為何會存在於我阿孃的記憶中?”
初宴同她一起背靠著那根琉璃柱,只是那根琉璃珠直徑太大且也還漫散著靈光,兩人的後背根本挨不到一起,中間又有靈光阻隔,一下就拉遠了距離。
“都是我的錯。合歡,你且看下去吧。”
不知為何,他的聲音都在顫抖。
尾音還伴著一聲清脆的珠落玉盤。
他落淚了?
玉合歡只是覺得很是吃驚,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急於尋找答案的玉合歡順著他轉頭的方向望去,仔細聆聽還不夠,甚至還屏住呼吸。
她瞪大雙眼,生怕一眨眼就會錯過母親留下的線索。
殘魂幻境不比完整的幻境,入境者只能身臨其境體驗一次,不管其間錯過什麼細節,都沒有辦法再重看一遍。
“怎麼回事?為什麼沒有聲音?”
玉合歡展露出罕見的焦急神色,劍眉似剛出爐的利劍,盡展鋒芒。
心中不斷告誡自己要鎮定,但這畢竟是阿孃留下的最後線索,這腳怎麼也不聽使喚,拔開步子就要向幻境中的人物邁過去。
她知道這裡是殘魂幻境,更知道要小心對待這裡的一切。
真相就在眼前,近在咫尺,只要她邁近就可能聽到。
“我沒有忘記這裡是殘魂幻境,但我畢竟也只是個凡人,真相就在眼前就在耳邊,我沒有辦法做到絕對冷靜,阿孃是我的血親,我不報仇暫且不談,身為兒女我總不能連阿孃的死因都不知曉。”
她話音落下時,初宴放開反扣住她手腕的手。
“
我告訴你,你想知道的,我都會如實告訴你。”
他緊緊闔了一下雙目,那眉宇間的英氣深鎖哀愁。
他似乎是下了莫大的決心,才說出這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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