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遊戲。”他的聲音微微打顫,就是被秋風席捲不知飄零向何處的枯葉,蕭索中滿攜疲憊。
更多的是不知何處來,更不知何時能消除的滄桑。
“玉合歡,可否再同我走一程,鯤族領地到了。”
坐了這麼久的船,總算靠岸了。
玉合歡才這麼想著,他的尾巴外壁就不知道撞到了什麼,似船靠岸時撞到船塢一樣,整個船身劇烈一顫,小歡兒一個沒站穩,整個人撞到初宴身上。
撞的人還不夠,還自己找了倆著力點,往前一撐,雖然只能掂起半個足尖斜著站,但身體總算是穩了。
“船太顛了,抱歉,我也不想挨你這麼近。”
小歡兒看了看被自己鎖在雙臂中間的他,脫口又是一句傷人的話,這會兒她很快反應過來:“對不起,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把心裡的話……不是,是是潛藏在心裡的話都說出來了。”
“怪我。”他微微仰頭,望著面前近在咫尺的臉龐,那神情卻似遙望天上月,由著那月光填補他瞳中所有的空茫,末了才緩緩道出這兩個字。
這怎麼能怪他?
這段故事看得既不動魄驚心,也沒有浪漫唯美,反倒滿是疑竇。
“別看了。”初宴忽然現身,一掌擊向虛浮於玉合歡眼前的回憶鏡。
回憶鏡似爆竹驟燃,原本還是一堆空氣,這會兒卻炸出光亮。
“機會!”玉合歡眼皮一抬,手臂一探,反手抓住他的手腕,順勢一擼,牽住他的手。
好在成功了。
兩人都進入到回憶鏡中。
這一切來得猝不及防,玉合歡也沒有給他預留反應的機會,連珠炮似地說道:“你知道嗎?回憶鏡的鏡原本是困境的境,因一人不想為其所困,決心與之較量一番,故而改了這一個鏡字。”
“你不可以進去。”
初宴確實聽進了玉合歡的話,可他的心沒有開啟,還是糾結於不想讓她看到過往這一個點上。
玉合歡同樣沒有給他預留糾結這些的時間,鐮刀塊似地急語:“那人就是我,我想告訴你,不管過去發生什麼,不必糾結你所得到和已失去的,不管是人事或者物。”
“我想做一個善良的人,只可惜……”
他說到這裡,這話匣子又像含羞草一樣,到一半自己又閉合起來。
“我知道這是你心裡的一個結,只可惜那時的我沒能為你分擔。今次就讓我們圓了彼時遺憾。”
玉合歡說著雙手摟住他的脖,嘴角似乎含笑。
淺鵝黃色的衣袂翻飛,黃袍金兮,白衣其裡,單膝微微躬起,那裙裾撐著雙膝的骨骼,柔美中不失剛毅。
美則美矣,就是這整體造型有些像……太陽煎蛋?
這太陽煎蛋……不,是他心心念唸的小歡兒,這溫溫柔柔的摟著他的脖子,整個人也向他貼近。
這樣的她和那年說同他不是一路人的那個無情女,真的是同一人嗎?
“初宴,還記得嗎?在天族領地,父君曾說讓我們尋機會殲滅鯤族,那時我不得其解,現在終於知道了緣由。”
他緩緩偏頭正視玉合歡,玉合歡同樣也一眨不眨地望著他:“是否覆滅鯤族,你可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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