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宴一怔沒有單機按照母妃說的去做,而是先放出更多靈力,待母妃止血,才放開手。
王后擋開他的手,急道:“母妃無礙,你速去稟報國主。”
“母妃。”初宴思慮須臾還是直接道出了自己的想法,“依孩兒對人族的瞭解,事實也許並非是母妃看到的那樣。”
王后一驚,她抬眸瞪了初宴一眼,初宴忙俯下頭去,解釋道:“母妃息怒,孩兒並非存心頂撞母妃,只是孩兒身為海國世子,所奏之情必須屬實。”
“那是母妃錯了。”王后很快轉變語氣,“但你身為海國世子,很多事情都要學著自己上手處理,而不是事事上奏即可。”
初宴不說話了,玉合歡回想一下初宴同她說過的海國朝堂之毒,即使初宴身負儲君之名,但在他成為太子之前,是斷不能干涉朝政更別提私自處理事務。
“看來從那時候起,海國王后就有了異心。但她既然深愛國主,為何又要暗示初宴奪權?”
玉合歡看到這裡,發現事態遠比她梳理得要複雜很多。
她再看下去,此刻初宴半跪在母妃面前,被母妃打落的那隻手垂在腿側,握拳微顫,看來這時候的初宴也已察覺到王后存有異心,但他卻沒有反問,許是在他心裡是不願相信王后會對海國不利的。
若此刻王后再採取一些懷柔戰術,初宴很有可能會減輕對王后的疑慮。
果然王后也察覺初宴對自己的行為似有懷疑,她當即展出慈愛的笑,伸手扶了扶初宴的肩:“阿宴,母妃僅是一介女流,很多事情關心則亂,母妃也是太想協助你父君治理好海國,若有思慮不周的地方,你權當母妃沒說就是。”
“母妃言重了。”初宴握拳的手不再微顫,抬眸時,滿目皆是明亮的暖芒。
玉合歡輕嘆扶額:“就知道他肯定吃這一套。”
“阿宴,你留在此處看護海神琴,母妃擔心敵人去而復返。”
初宴扶著王后起身,一臉擔憂道:“母妃一個人回宮麼?”
“不妨事的,你的靈力是海國帝王之力,母妃已然大好,可以自己回去。”
初宴這一個“可是”堵在嗓子眼兒,只聽王后又說:“一定要看好海神琴,海神琴每隔一段時間會有自護力,但自護力消逝的時候也是海神琴力量最微弱的當口,你定要仔細看護。”
玉合歡看到這裡,忽然很想跳進回憶鏡摁住王后逼著她說清楚話外之音。
“王后好深的心機,明面兒上是在提醒初宴仔細海神琴力量最微弱的間隙,實則卻是在暗示他,可以趁海神琴有自護力的時間去做些別的。”
玉合歡入戲太深,這會兒在鏡外急得抓耳撓腮,只盼初宴不要被王后帶偏想法。
可他那麼精於測算,怎麼會放過這些可利用的間隙。
“是。”他答話時眼瞳一亮,卻很快俯下頭不讓王后看到他眼瞳中的光。
王后自行離去,初宴回身仰望著海神琴,在心中默數:“十,九……”
數到一時,海神琴周遭全部亮起光柱,光柱相互聯結,形成嚴絲合縫的保護陣,在光柱的光燃亮雙瞳時,初宴猛然轉身,飛速向王后離去的方向追去。
他掠影而過,護送著王后走出一段,接著又在心中默數,趕在海神琴保護陣消逝前回到了海神琴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