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宴俯下頭仔細打量了一眼玉合歡手腕上的貼花,一手想要去撫自己臉上的貼花卻終究沒有上手。
“這貼花沙子大小即可起效,為何要弄成花兒呢?”
他輕語一句,接著探出一根兒手指在自己的另一個掌心裡打草稿計算,末了認真地來一句:“沙子大小也可積壓血脈,沒算錯啊。”
要說這傻夫魚還就是有種獨一無二的魔力,不管她心裡有多少氣,只要一看到他這傻乎乎的樣子,這些氣就會自己散去。
玉合歡淺笑一下,雙手附在他臉頰兩側,輕輕揉搓幾下。
他那精瘦精瘦的小臉兒愣是被她揉出兩隻小紅番茄來,嘴唇也只好嘟起來,這麼一看眼睛就顯得特別大,像白麵團上落了兩顆葡萄。
“誰叫你這麼關心鳶尾,我就是小小地整她一下,她這麼傲氣的人,要是看到自己臉上貼著朵花兒,還不能撕下來。想想她的心情我就覺得很爽。”
初宴暫時失去了臉部皮肉控制權,想笑也無法笑,略一思索,忽然前探脖,崛起的唇不偏不倚地親在玉合歡的前額。
玉合歡早就習慣了他的忽然俏皮,可他們似乎都忘了鳶尾還在他體內。
“別鬧,鳶尾還在呢。”玉合歡被迫向後曲的手肘放開他的臉,輕輕推了推他的肩。
須臾之後,初宴猛然推開玉合歡。
“玉合歡,你做什麼!”
“初宴”一臉驚詫,一手想要觸自己的唇卻又放下,一手輕覆在腹前,另一手緊攥著衣襟邊緣,又羞又躁。
“鳶尾?”玉合歡平靜地喚了一聲。
只要她不覺得尷尬,那尷尬的就是別人。
鳶尾一想到自己和情敵竟然做出這樣的舉動,這會兒語噎得根本說不出話來。
玉合歡倒覺得沒什麼,她泰然發問:“如何能控制你們的轉換時間?現在有一謎團,關乎海國舉國安危,我必須同他一道去確認。”
“念力,還有強情緒。”鳶尾再怎麼不想承認方才自己奪回控制權是因為吃醋,但從大局出發,她還是實話實說了。
“你們現在共用一個身體,我這平復情緒的藥給你,也不無法保證控制的是你的情緒。這樣吧,你我一同釋放念力,祈願他回來。”
“怎麼做?”鳶尾倒是爽快,自己蓄起了釋放念力需要的力量。
“很簡單,坐下,專心,輕聲念——初宴,回來。”玉合歡說著原地坐下,雙手合十置於下頜前方,開始唸叨。
鳶尾也坐下來,一時間兩人都聽到此起彼伏的呼喚聲,跟唸經一樣。
氣氛又尷尬起來。
“我回來了。”初宴要回身體控制權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放下合十的雙手。
“你回來了。”唸經聲停止,響起兩個女人的聲音,一個驚喜,一個略攜疲憊。
接下來是男女聲重合:“鳶尾,你還在?”
“不行,再念。”玉合歡這剛要起身呢,身子當即復位,雙手也再度合掌。
“海神琴出事了,合歡,去看看。”初宴說著一步跨過來攙起玉合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