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宴卻極其肯定道:“一定有。”
玉合歡抬眸望了他一眼,他的瞳光依舊是定定然,似乎沒有一點兒方向,但玉合歡還是發現他那向旁側左右掃視的餘光。
“你不是在找這第七個字,你到底在找什麼?”
玉合歡聲色溫柔,初宴卻還是一言不發,良久才浮現出像紅杏出牆後被抓現行的小媳婦兒樣,目光移開不敢再看玉合歡一眼。
又追問幾聲,他才答道:“在找墨客。”
“嗯?”玉合歡不解地望著他,找墨客就找墨客,幹嗎還一副“我背叛了你”的表情?
“找墨客你直說啊,我還可以幫你。”
話還沒說完,初宴就忙不迭打斷她的話:“不用不用。”
玉合歡微微鬆開圈著他脖子的手臂,看他的移動速度也慢了不少,應該不會甩飛自己了。
在確認安全後,玉合歡抬手勾起一跟手指,指側腹在他下頜輕輕滑了一下。
初宴感知到那絲滑體驗,沒有說話,而是稍微收斂了一下目光的擔憂之色。
“我一度以為阿白是我此生唯一的知己,但他卻……”他輕嘆一聲,“也許只有從墨客這裡才能查到他潛伏在海國的真正企圖。”
“企圖?”玉合歡狐疑發聲,在脫口後馬上反應過來,調轉話鋒,瞳中也滿覆似六芒星一樣極度凌厲的銳芒,“既然你懷疑他會對海國不利,殺了就是。”
“不行。”初宴一驚,音調微微揚起,“阿白是我的兄弟。”
“可他並沒有當你是他的兄弟,從前我就想問你,幻夢之術不是鮫族的術法吧?”
初宴搖頭,目光微顯黯然。
“困龍島發生過的一切,現在回想起來,疑點頗多。我懷疑在你對我使用幻夢之術時,你自身就已經遭到反噬,分不清夢境和現實。你殺你繼弟的那天,你繼弟再怎麼恨你,都不會說出這麼找死的話來激怒你去殺他。我現在懷疑,是幻夢之術讓你產生了幻覺,你在莫須有的怒氣加持下,情緒崩潰,才動了殺念。”
初宴低沉地“嗯”一聲,還是沒有說話。
玉合歡瞧他這副神情,就知道他狠不下心來處置奚洲白,但奚洲白留在海國始終是個禍患。
“初宴。有些事情試著原諒別人並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奚洲白一事我可以幫你解決,但下一次呢,萬一你又遇上奚洲黑奚洲灰,你還是選擇用這樣不放過自己也沒為你族人幹實事的方式去擱置問題嗎?”
“可是,現在證據不足,不能證明奚洲白……”
玉合歡真的聽不下去了,她又勾緊初宴的脖子,向上探身,頭湊到他下頜邊,在他耳垂下方輕語:“有時候心軟只是你不知該如何解決事情的託辭罷了。優柔寡斷,如何當好海國國主,又如何能當我玉合歡的夫郎。”
初宴聽到這裡,緊閉的唇開了一條縫,玉合歡接著道:“我不想我的夫郎是個……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