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繼續道:“十年前,海神琴損毀,鯤族領袖也就是奚洲白的阿孃身故,那時海神琴的琴心落在你體內,琴身透過你當時用來救我的靈力流轉到我的體內。”
玉合歡分析到這裡輕嘆一句“太繞了”,手上卻沒停,在海神琴的大圈旁邊畫了兩個小人兒,兩個小人兒中間還畫了兩顆心,用箭頭串起來,標註上“琴心琴身”。
“接下來是我的推測,那一場海難後,你大權旁落,身心受創,度過了暗無天日的十年,在此期間海國常有流言傳出,說是你毀了海神琴,海神琴要懲罰你。”
“是,流言還說要降罪整個海國王室,我母妃也因此殞沒。”
時隔多年,常有每每會想到這裡卻還是不勝唏噓,他剛剛抬起的眼簾又垂落下去。
“我不是存心要勾你想起傷心事,只是這是很重要的一環,聯想一下鯤族首領被滅,鯤族王子奚洲白甘願俯首陳臣也要留在海國,你當真覺得他是為感念你的救命之恩嗎?”
說到奚洲白,初宴的神色更凝重了,不僅身子一動不動,就連眼瞳光也完全不再流淌。
“也許……不是。”玉合歡不忍見他這樣失落,抓著光團的手向旁側一甩,那些樹枝幻化成的靈光似螢火蟲出籠一樣洋洋灑灑散落在地。
她再度雙手牽住他的手,柔聲勸慰:“初宴,這些事情看似發生的時間相距甚遠,且沒什麼關聯性,但你仔細想想,你阿父母妃為何要你覆滅鯤族,為何當年你我重傷,鯤族首領散靈而亡,小鯤妖卻安然無恙,你不覺得蹊蹺?”
“可當年奚洲白才剛誕生。”初宴面上終於有了微驚的神色,垂落的眼簾也驟然掀起,面色陡然一變,沉聲道,“難道……我看到的奚洲白的故事都是假的?”
“不能說全是假的。”玉合歡回憶道,“在回憶鏡裡,我看到奚洲白尋母,我能感覺到他對她阿孃涉險的擔憂,且那時他確是降生不久的心智和形態。”
“形態可以偽裝。”初宴的聲音幾乎沉到極致,透著滄桑,“我早該想到,在朝堂上如此殺伐決斷,怎會甘心輔佐我一個失勢的世子,我不明白,他為了什麼。”
“我們設法入回憶鏡看看,只是這回憶鏡是怎麼觸發的呢?”玉合歡提議道。
初宴搖頭當即否決她的提議:“不必入回憶鏡,回憶鏡中的事情也都是真實發生過的,既然發生過那麼就一定會存在痕跡,我們找到痕跡,或許就能找到整個困局的突破口。”
“我們得想辦法先破開這個幻境,才能去靈海。”玉合歡點頭道。
“幻月閣何處防守最薄弱?”玉合歡沒明白初宴為何突然問起這個,這麼敏感的話題,她當然不會回答,初宴看出她的顧慮,說道,“此處並非天界,而是幻月閣。”
“什麼!”玉合歡一驚,正要反駁他,轉念一想卻也發現了一些端倪,“此地確實有非常濃烈的幻月閣靈力,且還有幻月閣外森林裡才有的怨念之力。”
“但最先是天后誘使我們來此處,可此處卻是幻月閣?這怎麼也說不通。”
玉合歡絞盡腦汁,也沒想出天后這麼做的目的。
鏡中謎,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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