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合歡還算機敏,這麼尷尬的情況下,她很快找到下一個合適的議題。
“你可聽過正可消負的說法?”玉合歡不等他應答,連忙接下去道,“這是我們幻月閣的自創說法,用通俗點的說法就是邪終不能勝正。”
“嗯?”初宴似是聽出她是在轉移話題緩釋尷尬,耿直如他,馬上轉回了話題,“可我還是覺得應先找出來源。”
“來源……”玉合歡的手指又習慣性地觸上前額,初宴見她這副神情瞬間懂了,沒再做聲,玉合歡短嘆一聲還以為這茬兒要過去了。
卻聽他放輕聲音道:“我不會說出去。”
“好吧,是我那年……”玉合歡將自己乾的好事如實招來,初宴聽完也沒多大反應,只是面容平靜地沉默了一會兒,想了想給出最終建議。
“你說是因為當時你想殺我,所以怨念之力盯上你,但這些力量不可能憑空而來,總是蟄伏在某處,僅待一個合適的時機轉接到你身上。”
玉合歡眸光一亮:“你是說,找出這些力量的來源?”
“是啊,你以為是什麼來源?”初宴忽然似想到了什麼,眯眼一笑,唇角也微微勾起來,唇翼兩側浮現起兩抹豆芽兒似的淺顯嘴渦。
“你……你不是在問我幹了啥才引來這些怨念之力?”
玉合歡那叫一個後悔,人家根本沒想聽她的糗事,倒是她自己巴巴地說了出來。
“我知道。也正因如此,我才知道你就是海神琴的琴身。”
淺笑驟斂,初宴垂下眼瞼,睫羽再度覆住清澈的瞳,玉合歡盯著他的臉,見他好半晌才眨了一下眼睛,她上前雙手牽起他的手道:“不怪你。”
“什麼?”初宴撐開眼簾,對望著她。
“既然我是琴身,那麼海神琴的事情我也是責無旁貸。但眼下我有一件事須確認,海神琴真的是為守護海國而存在嗎?”
聽了這了問,初宴的神情愈發嚴肅,不僅眼簾又垂下來,且整個人都靜止了,原地杵了好一會兒,才微微翕合唇瓣,聲音極輕:“也是不是。”
“你過來看。”玉合歡放下一隻手,單手牽著初宴走到一片空地前,閒置的那隻手掌心張開,手心斜對著一側的地面,隔空抓取到一根樹枝。
“此處植物竟然都是靈力化形?”玉合歡看了看在自己掌心中化為一團靈光的樹枝,驚了一記,但很快掌控住那團力量,隔空覆在地面上。
樹枝幻化成的靈力,在地上劃出一個圈。
“這是海神琴。”玉合歡說著,在圈裡寫下“海神琴”三個字,然後又劃了幾個圈,分別寫上“鯤族”和“海國”。
“你阿父不止一次告誡你要守護好海神琴,你自然而然就會把海神琴當成守護海國的聖物。”
玉合歡分析到這裡,在以上兩者的圈中間劃出一條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