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硯這話說得真摯,阿玉望著他同阿初神采相近的眼神,有那麼一瞬間,竟將他看成了阿初。
“紫硯,我們相識不過爾爾,你緣何對我這般深情若許?”
這一點阿玉實在弄不明白,這沒來由的深情令她如鯁在喉,這拿不起又無法坦然放下的情感,不爽得很。
“我……”自化形起就一直絮絮叨叨個沒完的話精,此刻竟然就僅蹦的出這一個字,且尾音拖得冗長,一聽就知道里頭有故事。
紫硯抿了一下唇,轉頭向阿玉嗔怪道:“你別問了,總之我會盡全力對你好的。”
“我不信。”阿玉冷道一聲,一陣電光自她掌心閃爍,再抬臂時一截花枝就已抵在紫硯的咽喉處,紫硯倒是處變不驚,僅是探出兩指夾緊指縫,指背靠在花枝旁側,輕輕一挑。
他的靈力附著在花枝上,竟同花枝融合在了一處。
“你的靈力,怎會……”阿玉哪裡想得到這背後的隱情,這不很明顯紫硯的身份有問題嗎?
紫硯,阿初,難道根本就沒有什麼紫硯,從頭至尾,都只有阿初?
這一點說得通。
想到這裡,阿玉扭轉花枝,尖刺劃傷紫硯脖頸時,靈力化作點點飛星磅礴而出。
阿玉一驚,原來這才是他真正的剩餘力量。
依照這些靈力的濃度來看,紫硯根本沒有受什麼傷,阿玉為自己這數不清多少回的失誤判斷而懊惱,更恨他一次又一次的謀算。
“阿初!”阿玉怒喝一聲,上前撕扯開他的衣襟,紫硯來不及反應,就只能由著她的雙手指腹輕觸上他的肌膚。
“心上沒有傷,不是阿初。”阿玉徹底懵了,懨懨然撒開手,紫硯聽到她的輕語,也顧不得去整理凌亂的衣衫,目光更是一刻都移不開阿玉的臉。
“為什麼……”紫硯垂眸,攥著衣角的手捏緊又放開,若此反覆,也沒有拼湊出一句完整話來,他不敢再平視著阿玉了,仿似阿玉是團火焰,稍稍靠近,便會被灼傷。
兩人這麼僵持須臾,這一次竟是阿玉先服軟了。
“告訴我,為何護我,為何你的靈力能同我相融,為何我明明是第一次見你,卻對你這般……依賴?”
在道出最後兩個字時,阿玉的內心實則十分抗拒。
依賴……這是她決心要摒棄的情感啊。
當時她笑對阿初言,想要學習那能隨行摒棄另一半自己的術法,那時她最想摒棄的,就是自己內心的這點依賴性。
對阿初,她沒有依賴。
對無尾,她也不曾依賴過。
但她仍痛苦,每當挫敗時,她還是會希望能有一個值得她依賴的人出現,哪怕是一個肩膀,兩隻相攜的手掌,三兩聲寬慰的言語,她都絲絲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