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玉掃視四周,一面捏緊拳頭,一面大聲喚:“暗處相助的小友,請現身一見。”
“被發現了。”不遠處傳來一聲輕嘆。
這聲音是……
“阿初!你沒死?”對方儼然是被她這一聲怒叱驚到,剛探出的步子連忙回收。
在幾近噴火的目光緊盯下,身著一身紫衫,頭戴黑金紫紗長帷幔斗笠的男子連忙拉緊帷幔,隔著半透光的紗,阿玉看不清他的臉。
“莫以為你遮了面,我就認不得你!既然你沒死,欠我的,就一次還清罷!”
“小阿玉,好好看,好好說,我在聽。”對方語畢,忽然微笑著走近,儘管他斗笠下的帷幔不算太薄,但阿玉不消看清,她腦中已經有了斗笠帷幔之後的面容。
這一句“我在聽”曾是阿初以前比較常說的話,每當無歡提出什麼無理要求,或者他們即將燃起感情時,他都會主動打破沉寂,溫柔說一句“我在聽”。
但現而今這一句,卻略顯隨性,早已不見當初的深情若許。
“小阿玉,我雖看不見你,但你生得一定很好看吧?”對方又似漫不經心地道了一句。
“裝什麼傻?你以為這樣就能逃避你該贖的罪孽?休想!”
阿玉怒極,對方也生起氣來,自廣袖中探出一隻節骨分明的手來,兩指隨性彎曲,捏住帷幔一邊,果決掀開帷幔,露出面紗後的那張臉。
真的是他!
絕美無匹的面容,還有那微閉著的眼,就連蹙眉的樣子,都是他會有的模樣。
“你這花,好討厭!”頃刻未見,他脾氣倒是大了許多,眼皮一顫,驟然睜開雙目。
他沒失明,那雙極致誘惑的瞳還變成了紫色,這樣一來,他更個人更籠罩著陰鬱且難以捉摸的氣質。
看來,他比預想中的要難對付得多,自己必須收斂所有餘情,自此他們再見即使陌路,不,不僅於此,他們現在已是不共戴天的兩方。
正醞釀下一步計劃時,他又開口:“小阿玉,好暴躁,小阿玉,好狂傲……”
他一面絮絮叨叨地說著自己編的繞口令,一面還拍著手,語氣抑揚頓挫不說,說到自己上頭時還左右擺頭,擺頭的姿勢和手打的節拍同步律動。
看似人畜無害,實則毒瘤一個。
不知為何,阿玉的心裡冒出這樣一團想法,望著這個同阿初生得別無二致的生靈,尤其是那一雙同樣清澈的眼眸,她總有一種想要給對方一巴掌的衝動。
“裝?這個把戲不算新了,但委實比你先前裝深情要好一些,至少不那麼讓人噁心。”
阿玉並非無情草木,可經歷過這些,阿初對她一切的好,已再入不了她的眼,倒是他現在這個狀態,反倒讓她覺得順眼些許。
“裝深情的是那個尾巴捲起來的小飛魚。”那未知生靈有點急了,他雙手交叉置於身前,“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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