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玉氣極,她一掌探出,花藤自她掌心迸出,這細弱的藤條兒,在她運籌下竟生出游龍般的氣勢,徑直向那生靈的尾飛掠過去。
“小阿玉,好好鬥,我不是,真阿初。”他又蹦出一句繞口令後,正式介紹道,“聽好了,我叫宴,同你們,是同源。”
“宴早就死了,阿初,我沒心思陪你玩,要麼借我力量脫困,要麼形神俱滅!”
宴聽了這話,怒氣翻倍,他放下置於下頜處的手,探直一臂,僅戳出食指指著阿玉。
不可理喻。
從宴的眼中,阿玉很清晰地讀出了這一個詞。
“小阿玉……”阿玉每一次聽到宴這樣稱呼自己,怒氣值就會高一分,雖說還沒有到想讓他永遠閉嘴的地步,但一拳掄飛他這個念頭她也不是沒有想過。
奇怪,這個“宴”的身份成謎,但阿玉卻對他討厭不起來。
相反,對於他,阿玉竟然還悄然萌生出一絲憐惜來。
“你如何證明?”阿玉也不顧宴能否聽懂她的話,在對宴的態度緩和一些之前,她早就做了完全的準備,應當不會再處於被動,阿玉心裡如是想道。
“小阿玉,好狡詐。”宴嘟囔一聲,探手在空中一拂,一大把花靈自他掌心灑落,望著阿玉青一陣白一陣的臉,他還付以漠然一笑。
這笑可不似一個心智殘缺的生靈會展現出來的。
宴果然沒有表面那麼無害,就衝著他這副皮囊,就莫名軟了心,阿玉頓覺自己真是可笑至極。
“你狠心不起來又拼命強迫自己的樣子,真令人……可惜啊,我不是他,在這個只能活一個的遊戲裡,我,寸步不讓。”
正當阿玉想著該如何應對宴,宴從容開口,在說這話時他清澈的瞳也變得迷離,原本深藍色的瞳孔也漫過彼岸花花瓣一樣的紅豔之色,瞳孔逐漸轉變成藍紫色,最後成了紫瞳。
他那一頭灰藍色的捲髮也似芳菲換季一樣,從髮梢開始延出淺紫色,最後定成了勿忘我一樣淡淡的紫,這髮色同他的瞳色一樣迷離又滿覆誘惑。
“瞧瞧你這愚蠢似土撥鼠的表情,你莫說你還沒發現此處的遊戲規則吧?那阿初可死的太冤了……”
“何出此言?阿初死在我手裡,罪有應得,何冤之有?”阿玉道出這一句時,並未感到一絲不對勁,她甚至覺得這個宴洞悉事物的能力簡直稚似幼童。
宴笑而不語,這一笑同方才那玩味的笑容不同,多了數分旁觀人世冷暖時那點微末的不忿。
“唉,好傷人。等到你,走出去,就知道,誰真心,待過你。”
宴脫口後當即輕捂一下自己的唇,眼瞼微眯:“我無法清醒太久,都拜你的阿初所賜,我會助你走出這裡,助你脫困才是對你最好的報復!”
“什麼拜我的阿初所賜,說清楚!”阿玉也察覺到宴的靈力流正在發生突變,她想都沒想,直接剝離出一部分花靈出體,依附在宴的靈脈裡。
“殺了他還不夠,連被他拋棄的我你都不放過?”宴猛然抬眸,極速閃現至她身前,扼住阿玉的咽喉,阿玉沒有掙扎,還是持續發力,一擊即中,花靈沒入宴的靈脈。
“清醒點。”阿玉想要乾咳幾聲,怎奈宴的鎖喉太緊,根本咳不出來,僅能儘可能地縮短字數,她望著宴的眼神,似沒有一點波瀾,又似已盡收一切壯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