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合歡揹著他出來時,牢籠裡的獄卒也都卒得差不多了,在確認內外皆沒有援兵會抵達後,鳶尾殲滅掉鎮守在外圍的天族,後與玉合歡匯合。
“阿父,是阿父。”他忽然醒傳,“阿父真的在天界。”
他每頭沒腦地冒出這一句後,偏頭看了看承載他身軀的脊背,茫然發問:“你是誰?為何揹著我?”
難道是若夢河水開始生效了?
鳶尾心有不甘:“初宴,你飲了若夢河水,可你為何還記得合歡這個名字?”
“若夢河水……是什麼?”初宴又偏頭看向鳶尾,眨了眨清澈如山澗潭水的眼瞳。
不對勁,先前只消是玉合歡同他說話,他的的目光只會停留在玉合歡這邊,現下卻是誰發聲,他的目光就偏向哪邊,是忘情還是失憶?
“鳶尾,你為何不回答?”
他還記得鳶尾,且他說話的語調也同以往大不相同,倒像更似孩童。
鳶尾博覽群書,很快便想到答案,她沒有答初宴所問,而是開釋了玉合歡的疑惑。
“若夢河水確可消弭生靈的前塵往事,自亦有忘情之效,但倘若遇自身攜有對情力極強把控力之人,也會有失靈的可能。也就是說,他不一定會永久忘情,但卻可能會有其他症狀,譬如心智回退,亦或是忘卻用情至深時那一段的記憶。”
玉合歡聽畢,兀自低語:“這就是,別後續新緣嗎?”
現下沒有時間留給她感慨,玉合歡僅微抬眼瞼,睫羽輕顫幾記,當即就有了新的決定。
“他現已不記得我,倒也免得受我拖累,你速速帶他離開天界。”
若非是性命攸關,玉合歡怎會將他託付於旁人,可她沒想到鳶尾竟會斷然拒絕。
鳶尾的理由竟然是,海皇尚未脫險,她不該臨陣脫逃。
“有時候,秉持錯誤的原則,還不如沒有原則。”
玉合歡也承認,她道出這一句話確是有些過激,但她更知道,她要護的人,一個都不能少。
“我僅說一點,初宴與海神琴息息相關,海神琴是對抗儺神的利器,更是護佑海國安泰的聖物。我護他,並非僅為私情。”
這一點確是事實,當她高舉起手中利劍,不僅是為護他,更是要護住他所在乎的一切。
“你想多了。”鳶尾依舊一副義正詞嚴的模樣,“海族生靈,自當共同進退。海皇未脫險,我不會走,他更不會走。”
二人雖未達成共識,幸而鳶尾並未冷心腸至置初宴安危於不顧的地步,最終鳶尾還是答應護著初宴在暗處。
初宴傷情很是嚴重,在高呼數聲“救阿父”之後,他又陷入昏厥。
接下來玉合歡在明,鳶尾護著初宴在暗,鳶尾大義凜然的性子,此刻卻總抓不著重點,她一邊感應海皇的境況,一邊又分神看顧著初宴,果然一心無法二用,鳶尾還未察覺是何人近身,便已吃一記黑棍。
來者是万俟烎,這個號稱龍族第一大冒失鬼的霸王,有一大優點,那就是有恩必報。
初宴可是他豁出命也要報恩的物件,他的性命,怎容他人這般輕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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